萧恕他的能力与野心,终将会影响他们的平稳生活。
所以,他们就更畏惧于他了。
“御医!御医快来这边,给瞧瞧啊,这都伤得见骨了。”
“爹,不妨事,一点皮肉伤。”
“这次能大胜西狄,实在让人痛快,回家好好清洗一番,跟你祖父祖母去道个喜,这可是件大好事。”
他们或是庆祝大周击鞠的胜利,或是痛斥冒险受伤的孩子,无论是热闹还是悲伤。
都与萧恕毫无干系。
江燕如不由心想:倘若萧恕也有父亲在这里,会不会比谢国公更担忧他的安全,会不会也拍着他的头让他不要莽撞。
他是活生生的人,也是父亲会担忧心疼的孩子。
担忧过后,也许又会对他的英勇果敢而嘉奖。
他为人子,一定也是那个会让父母骄傲的。
可是他都没有。
江燕如咬着唇,心里为他生出几分委屈,很快就眼泪汪汪。
两人的视线过了这么许久才终于对上了,萧恕这才发觉江燕如在那端看着他,似乎也看了许久。
江燕如蓦然撞入萧恕的视线里,眼泪在眼眶转悠,喉咙一阵阵发涩,她心里虽然想了那么多,却无一敢对着萧恕说。
萧恕飞快蹙了一下眉,江燕如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看台上跑到这危险的地方。
她还站在那小土丘上,灰头土脸像个泥娃娃,又脏又狼狈。
萧恕走到她身边,甚至要仰起头才能看着她的脸。
“你在这里做什么?”他的声音如常,没有半分异样,一句旁的话都没有说,而是对她傻子一样立在高处有些奇怪。
江燕如想也没想,一拳头往他肩膀上砸去。
萧恕还没反应过来,她又朝着他软下身子,柔荑轻轻环住了他的脖颈,倒进他怀里。
“呜呜呜,哥哥你差点被马踩死了,你吓死我了。”
萧恕愣了一下,想伸手拍拍少女颤动的后背,手刚伸出来就看见有掌心袖口满是血迹,又缓缓放下。
他无所谓地一哂:“我哪有那么容易死……”
不过是从马背上摔下来,向他们这样的人早学会了如何减轻伤害,最大化保护身体重要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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