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燕如也是如此,所以她连头发都懒得梳起,就用了两条长绦带在脑后扎成两条长辫。
牡丹楼里多的是妆容精致的女子,迎面了她打扮如此寡淡,不由捂唇笑了起来,江燕如也浑然不知,游魂一般跟着成谦往楼上去。
在进雅间的时候险些被从里面闯出来的一对男女撞个仰翻,江燕如被吓得神也醒了一半。
定睛一看,只见是一位容貌富态的妇人捏着一位锦衣玉带公子哥的耳朵,气势汹汹出来。
那公子歪着脑袋,弯腰曲背,面容疼得扭曲,一直频繁抽着气,“娘子、娘子,轻些轻些,疼呐~”
“好你个赵三,三天不打上梁揭瓦是不是,那娼.妇都快钻你□□去了,这就是你说得好好喝酒?”
“我这不是喝高了吗,你看谁家娘子管夫君管得像狗一样,嘶——耳朵、耳朵要断了。”
那妇人拧着那公子的耳朵转了一圈,顿时杀猪一般的惨叫直冲耳膜,江燕如感同身受地一捂耳朵,也抽了一口气。
“嘶——”
那妇人听见声响,把一双炯炯有神的美目朝她看来,露出一副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慨,热心肠道:“这位姑娘也是来接人的?那你可快些进去,免的这里面的妖精把你家官人的魂都勾去了。”
江燕如懵然地对他们点点头,跟着成谦掀帘进了雅间。
雅间里弥漫着复杂的味道,酒味、胭脂味还有一股特调的熏香味。
江燕如抬起袖子捂着口鼻,成谦给她使了一个眼神,江燕如就顺着他的指引,瞧见坐在最里面的萧恕。
他还穿着早上出门的那套官服,领口还严丝合缝的,只是袖子往上挽了一截,露出结实的小臂,此刻架在椅子两旁的扶臂上,一脸谁欠了他几千两银钱的黑脸坐在哪。
喝酒喝得不回家,还要人来请。
江燕如头都大了。
江燕如想起成谦带她来的目的,慢吞吞走上前,拽了拽他的袖子。
捂着鼻子瓮声瓮气道:“哥哥,别喝了,这么晚该回府了。”
听见她的声音,萧恕似乎有些意外。
“你怎么来了?”
江燕如瞧他只是脸色微红,不见醉态。
“我是来……”她正拉着他的袖子要解释,眼睛一瞥,看见正跪在他另一侧的美艳女子,彻底清醒了过来。
她抬眼环顾四周,这才注意到那些放浪形骸的公子拥着那些衣衫尽落的女子在角落里搂抱亲呢。
萧恕不回府,原来是在和她们厮混呢……
想到这里,江燕如不知道怎么心里一酸,啪嗒落下几滴泪来。
哇——
男人好脏。
萧恕还等着她后半句话,没想到她忽然就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