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春季限季点心,江燕如也没有舍得一次吃完,想等着每天能吃上一点,快乐可以久一些。
她挣扎着想要睁开眼, 但是身体的乏累让她眼皮沉重, 一直不能如愿睁开。
听着耳边被咬开的脆响, 那经过高温油炸后的千层酥皮一碰就能碎开,喷香脆口。
江燕如确认无误, 是有人在她的耳边吃她的樱桃酥!
她用力睁眼。
萧恕慵懒地依坐在床上,一只手刚从嘴边放下, 搁在支起的膝盖上, 另一只手里还拿着一册书。
他好像醒来很久了,江燕如一眼还注意到屋子里有些东西已经变了。
萧恕向来擅长清除痕迹,无论是两人散落在地上的衣物, 还是被推倒的博古架或者桌椅屏风都已经复原。
一室的荒.唐和放浪就好像只潜伏在黑夜里的梦魇, 被晨光一照,就消失无影。
唯一没有消失的就是萧恕本人。
江燕如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通常情况之下, 萧恕应当也会消失在清晨,绝不会留在这里和她大眼瞪小眼。
“醒了?”
“……唔。”
江燕如愁眉苦脸地抽出自己的胳膊,她长时间将胳膊压在身体下, 都压麻痹了。
就在她还在疑心自己酸疼的身上是不是在昏睡过后又遭到萧恕的碾压, 耳边就传来萧恕的声音。
“那就把我的发带还过来吧。”
萧恕对她伸手勾了勾。
发带?
江燕如是感觉自己手心好像握着什么东西,她张开手,看了看。
那带有珊瑚珠的红色正在她手心里,因为长时间的紧握,甚至还在她手心留下两个深深的圆印。
原来萧恕是为了这个才没有离开。
她扯了一下,发带的另一端还系在了她的另一只手腕上。
别说, 捆得还很牢靠。
这种状况让她一时都傻了眼。
她皱着眉回忆了半响,才想起自己为何会死死攥着这根带子了。
还不是萧恕昨天拿这根带子捆她的手脚,她气不过决定占为己有,就是后来累极睡过去后也没有松手。
江燕如气哼哼道:“你说过,这个给我了。”
她张口,声音还是嘶哑的,干涸的喉咙像是十年没下雨的沙地,每一道气流涌过就牵扯出一些干痒的难受。
萧恕显然也忘记自己在床上说过的承诺,他披散的头发柔化了锋利的眉宇,显得那双潋滟的含情目更加动人心魂。
不过江燕如看了一晚上,对他这张春意萌动的脸容都有了一定的免疫,再也不会轻易小鹿乱撞,心神不宁。
“你让我披头散发出去?别人看了会怎样想?”
江燕如瞪他。
从窗户外透进来的亮度显示天色定然已经不早了,她睡着了无知无觉,他既然醒了应该早点收拾完出去,再伪装成什么事也没有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