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妃哐当一声扔下手里的剑。
他们身后不知何时走上来了好几人,此刻都离得不远,显然刚刚那一幕都被他们看在眼里。
怜妃心里害怕,声音发颤:“你是什么人?”
白望舒丝毫不慌乱,只垂首拱手道:“臣锦衣卫同知,白望舒。”
怜妃一甩衣袖,佯装淡定道:“我知道你,不过你来这里做什么?我记得其余官员都在驿馆才是。”
“臣在路上遇见了皇后娘娘身边的宫人在外寻找太医,想来是娘娘凤体抱恙,所以特意将孟神医带来。”
“孟神医?哪个不鬼手孟千秋?”怜妃脸色一变,顺势视线一转,看见站在几个宫人之中有个身穿青衣的陌生男子。
她从未见过,想必就是白望舒口里说的孟神医。
这位神医看上去格外年轻,年约二十五六。
模样生的是温文尔雅、身如玉树,气质出尘,淡雅高洁,和她印象里医术高超的白胡子老头相差甚远。
更重要的的是这位孟神医,他明知道站在面前的是宫眷竟也没有自觉地移开目光。
不知道避讳也罢了,甚至还朝她弯唇一笑。
简直轻浮!
怜妃伸手一指,恼怒道:“白大人,再往前可是陛下的后苑,你竟然敢带外男私自入内,好大胆子!”
“医者仁心,不分男女。”孟神医坦然走上前,朝着怜妃拱手做礼,“这位娘娘宅心仁厚、菩萨心肠,想必一定能谅解,不会耽搁病人的病情,延误了诊治的关键时期,拖累皇后娘娘凤体。”
“你!——”怜妃用力咬了咬唇,气得七窍生烟。
此事被如此多人看在眼里,她再要阻拦,就会显得刻意,即便此事最后查不出与她有关系,可也难免会遭人闲话!
江燕如见怜妃无话可说,马上让人把神医带走。
她刚想跟进去,白望舒却轻轻拉住她。
“江姑娘,你脖子上的伤口还是尽快包扎一下吧,孟神医兴许一时半会没有空给你看,我这里也有药,不如我先给你处理一下?”
江燕如被他拉住,只能微侧转头,润湿的睫毛轻扇,像是一只被暴雨淋湿的鸟,栗栗危惧。
白望舒注意到她原本红润的脸现在白如纸,纤细的身子不住地发抖,眼圈泛红隐有泪光,丹唇却抿得发白,仿佛一直在用力克制自己。
真稀奇,她这次受了这么大的惊吓,居然没哭。
在他的印象里,这小姑娘的眼泪就没有停过。
不能否认她哭起来的样子怯怯可怜,惹人疼爱,可不想她克制不肯落泪的样子也让人不由自主产生了心疼的感觉。
白望舒拿出块干净的帕子伸到她伤口边,温声道:“很疼吧,用这个捂住,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
“望舒哥哥……”江燕如被吓坏了,甚至不敢松开手,她不知道自己的伤口有多严重,只知道满手都是黏腻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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