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眼盯着那一小块软骨,蓦然间生出几分想把它咬下来的欲念。但那显然不可以,于是我不依不饶地将阿修又往自己的怀里拖。
“嘶——”
突然的贴近让我的牙齿又往里进了一分,阿修哑着嗓子倒吸一口气。
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我能猜到他现在应该是一头雾水,应该是愤怒迷茫慌乱惊恐又不知所措。
可能还会在心里把我骂个狗血淋头。
步淮远常年混在军队里,常年奔波在战场上,和一群alpha待在一起。alpha都是不服管教的,为了严明军纪,他肯定教训过很多像我一样对他毫不客气,对他全无尊敬之心的混账alpha。
他会骂人吗,还是会懒得废话直接动手?
如果骂人,他会说那些粗俗鲁野的话吗?
他骂起人来又是什么样子的?会咬牙切齿吗,会怒目横眉吗?还是会用最冷冰冰的语气讲出最犀利精准的打击。
如果动手,他会直截了当轻轻松松地就操控机甲将那些难驯的alpha打趴在地上,还是像猫逗老鼠一样吊着他们戏耍,直到那些alpha气得牙痒痒却又对他心服口服?
我不知道,但我可以想象。
我可以想象他皱起英气的眉毛,眉心拗出深浅的沟壑,锋利的下颌线绷得紧紧的,挂在下巴上的一滴晶亮的汗珠随着他训人时的动作晃晃悠悠,最后啪嗒一下碎在锁骨的凹陷里。
可以想象他掀开机甲的驾驶舱那一瞬间,整个星球的阳光都仿佛照射在他身上的样子。
我越想越兴奋,胸腔里心脏跳动的频率几乎要突破极限。
那颗器官疯狂弹动,试图穿透我的胸膛飞出来,飞到三百公里外的高空上,变成展翅的星鸟、滑翔的舰艇或者是胡乱漂浮的电子垃圾,擅自忽略会被挤压或是摔得稀碎的可能性。
眼前开始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白色光点,仿佛我的视网膜被过于明亮的光线烫出了一个个无法成像的小孔。
在耳边响起一阵锋利的嗡鸣声之后,各种嘈杂尖锐的声音紧接着在大脑深处突兀地炸开,如同星流海啸一样汹涌澎湃地席卷我的全身,撕扯着我的灵魂。
我猛地意识到自己现在的状态不对劲。
我的信息素失控了。
*
星际世界的每个人都会经历分化期,然后决定自己的第二性别,通常这个分化的时间节点都是在成年那天附近。
但我的分化时间比正常人提前了将近一年。
由于过早分化,体内的各项激素和脑域的精神力都没有做好完全的准备,因此在分化期间我生了一场大病,没能安全平稳地度过分化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