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彰伤得不轻,身上青一块儿紫一块儿的,看着触目惊心。他执意不去医院,蒋宜只好妥协去药店买了药膏回来给他擦。
上药的过程中蒋宜一句话都没说,神色瞧着甚至还有些凝重。柏彰悄悄觑着她,不知道她是生气了还是怎么的,他刚打算说句话活跃活跃气氛,脸颊上一股触痛感就蓦地传来,疼得他哀叫了一声。
蒋宜这才板着个脸说:“这时候知道疼了?刚犟着不去医院的时候怎么不知道?”
原来是为这个,柏彰心里一暖,捏捏她的脸笑道:“对着你,比对着医生更止疼。”
“就会贫!”蒋宜挣脱他的手,瞪着个眼睛气呼呼地盯着他。
她这幅气恼但却暗怀关心的模样在柏彰心里反而可爱至极,他又用手揉揉她的脑袋哄她说:“好了好了,知道你是心疼我,宝贝,我的好宝贝。”
“谁心疼你!”蒋宜拨开他的手又睇着眼不经意地说,“我看那个人还是下手太轻了。”
一听这句话,柏彰立马跳起来愤愤地嚷道:“你个没良心的!我可是替你抱不平才打架的。”
“真的?”蒋宜问。
柏彰鼻子里哼哼两声,还是不加隐瞒地说:“一想到那个人那么对你,我就忍不住想揍他。”
蒋宜一笑,把药膏放在茶几上,她见柏彰连去医院都不肯,就更不用说出去吃饭了,于是晚餐她便点外卖解决。
外卖到了,她悠哉悠哉地边看电视边吃,翘着个二郎腿看起来不紧不慢的,一点儿也不像刚被抓到劈腿事实的人,搞得柏彰都怀疑起下午的经历来了。
柏彰清了清嗓子,状似平静地旁敲侧击:“那个你,你……是在这里待吧,今晚?”虽说蒋宜选择的是他,但他没有得到准信儿不敢胡乱推论,之前她一门心思地扑在给自己擦药上,现在又没事儿人一样该吃吃该喝喝也不提那茬,柏彰就更没有底气了。
蒋宜瞅他一眼,故意逗他说:“不,我要回去找他。”
柏彰气得差点摔筷子,他忍了又忍,却实在忍不住了,不高兴地说:“都这样了,还要在一起啊?”
蒋宜好半天不吭声,正当柏彰的心沉到谷底时她突然弯腰伏案大笑不止,弄得柏彰摸不着头脑,整个人一愣一愣的。笑够了蒋宜才挺起腰,直视着柏彰的双眼郑重地说:“我找他说分手的事。”
“哦,”柏彰应完声后才后知后觉蒋宜刚才说了什么,他满脸都是震惊和不敢相信的神情,好一会儿后才想起要确认,“你......你说的是真的吗?”
蒋宜点点头,温柔而笃定地说:“真的!因为我发现,你早就在不知不觉中占据了我整个的悲欢喜怒。可是过去我太偏执了,我忽略了这一切,直到那个人出现我才真正明白自己的内心。柏彰,我爱你,现在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柏彰忽然连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他怪异地扭头看蒋宜,还没一秒钟他又扭了回去,他反复做了好几次,活脱脱喜不自胜以至于傻了的模样,逗得蒋宜乐死了。
最后一次,他扑过来想亲蒋宜,被她用手拦住,嘴都还没擦呢,也不知道他急个什么。柏彰“噢噢”两声,挠挠头呆呆地笑了。
蒋宜望着他也笑了,笑得灿烂极了。他们两个人就这样双双变成傻子,光干对着笑,什么也没做还笑了好久。
收拾完后,柏彰问:“要我陪你一起去吗?”
蒋宜拒绝了,坚定地说:“这是我和他的事,我想自己去做个了断。”
“那万一他?”
蒋宜说:“你放心,他不是那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