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被削的祖国花朵哭天喊地,她扭头看了一眼,是个高瘦的男孩,眉清目秀、一脸稚嫩,身边的家长看着也没大几岁,似乎是兄弟俩。
但说实话,乔欣觉得那纹着两条花臂的哥哥看着更像会打架的。
关腾腾感觉有人在看,侧脸目光精准锁定,这一眼过来的时候含着点“看什么看再看对你不客气”的意思,可在看清乔欣的脸时,变了。
这一眼太匆忙,还想再看看,毕竟这么多年,她也变了挺多,可乔欣似乎害怕,躲了躲,余丹正好把她挡住。
两头的口供几乎是同时录完,签字出来在电梯口又碰上,余丹气不过,骂骂咧咧,那少年向哥哥借手机,打过去张口就哭:“妈!二腾打我!打的可狠了!我到底是不是他亲弟弟啊他怎么下得去手!”
关腾腾在这期间不动声色地看着对面镜子里和好友比起来有些胖的女生,半句没解释,等关小宝讲完了告诉他:“人家因为你半个月不能开张,赔偿费我按两倍给网吧,这个账给你记着,每天放学后来我店里打工,直到还完为止。”
那孩子有恃无恐:“我不,我马上要高考了。”
关腾腾眼梢微挑:“没有,你记错了,哪有要高考的学生还到处打架惹事玩游戏的?”
这反话说得真狠。
那孩子梗着脖子,似乎知道触到他哥底线,硬是没敢把顶嘴的话说出口。
关腾腾最后下令:“敢不来我就打断你的腿,这事你求天王老子都没用,我看看谁敢保你。”
下一秒,窄小的电梯里响起一阵鬼哭狼嚎。
乔欣偷偷去瞧,那孩子是真哭了,憋着嘴忿忿看着花臂男,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晶莹的大泪珠挂在长长的眼睫毛上,顺应地心引力作用扑簌簌地掉下来……看着挺招人疼的。
可他哥哥不为所动,教育小孩:“关小宝,男子汉有泪不轻弹,你是不是男的?还有脸哭?”
出了派出所大门,乔欣看见花臂男跨上一辆油缸侧面有宝马标志的摩托车,载着弟弟走了。余丹之前一路在发微信,没注意那闹腾的兄弟俩,这时候把手机一收,揽着乔欣:“饿了,火锅走起?”
乔欣抬头,不知不觉间鹭岛已经有了一线大都市的模样,城市的灯光太亮,她再也看不到小时候的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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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点附近还营业的火锅店唯有海底捞,两人打辆车去厦禾路那家,一路上乔欣数着红绿灯,数到第四个红绿灯被余丹拉下车,对上她担心的眼,乔欣笑了笑,说我其实有点不敢相信。
之前就有预兆的,王旭华开始避开她接电话,周末常常有事,莫名其妙给她买花买礼物,她在他车上发现过一只廉价口红。
她有疑心,可下一秒又否定自己的想法,她和他已经订婚了,在她的世界观里订婚就和结婚没什么两样,七年之痒她不敢说没有,但他们才刚在人生新阶段踩下一个新鲜的脚印,怎么能说变就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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