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亦鸣叹了口气:“你跟那主任熟,帮我说说,让我早点出院吧。”
于是在陈凤仙严防死守下又躺了一周后,邹亦鸣出院了,这期间简馨真是没露过一回面,陈凤仙也避着不谈,每回邹亦鸣想找她聊聊她就岔开话题,几回后邹亦鸣也放弃了,每天在微信上找简馨,简馨这几天总说忙,也不说忙什么,一小时才回一条信息。
邹亦鸣本以为出院就自由了,没想到这回是彻底见不着了,因为陈凤仙拎着他回家,板着脸说:“没拆石膏前你哪都不能去。”
邹亦鸣求饶:“妈,我还得去工地呢,大福不在什么事都得我看着。”
陈凤仙点点头:“行,我陪着你一起去。”
这般严防死守为的什么,陈凤仙不明说,撕破脸怕儿子难看,邹亦鸣心里也明白,知道怎么劝都没用,干脆不说,在家继续躺着。
陈凤仙见他那样松了口气,可总是感觉儿子不如以前贴心,她私下里跟自己弟弟诉苦:“儿子养大了都是别人的!”
邹亦鸣的舅舅开解道:“这话其实真没错,儿子大了真不由娘,姐,你还是想开点吧,就亦鸣一个孩子,别弄得太僵,他喜欢比什么都重要。”
眼看着年关将近,邹亦鸣把工地上的事停了,跟着他的那帮人其实大部分都不是本地人,从北方过来打工的,他给工人放了大假发了红包,让他们早点回家过年,自己就抱着手机找简馨,问她在哪。
简馨在逛超市,买了一个旺旺大礼包拍给他看,说是送他的新年礼物,来年一定会旺到底。
邹亦鸣在沙发上笑得不见眼,陈凤仙重重把碗一搁,说:“吃饭!”
邹亦鸣极快地发一条:晚上去找你。
***
陈凤仙把邹亦鸣管得严,晚上十点关电视准备睡觉前还去他房间看了看,邹亦鸣裹着被子一动不动,似乎睡得很沉,陈凤仙放下心来,也转身回房了。半个小时后,躺在床上的人突然动了动,很快,个头高高的男人从房间里出来,地上的影子也吊着只手。这人无声无息地开门出去,大冬天的路上一只猫都没有,就他大步跑着,着急的不得了。
简馨也不知邹亦鸣究竟能不能来,洗了个澡坐在床上吹头发,夏天剪的头发到现在已经长长了不少,这个季节干燥,半长的头发很容易静电,一不留神就翘得满天都是,简馨正准备用皮筋绑起来,就听见外头有人敲门,一遍遍喊她的名字:“简馨,简馨。”
她跑去开门,邹亦鸣哈着白气站在外头,一眼就笑了,抬手压了压她满脑袋的天线,鼻尖都是简馨惯用的洗发水味道。
“洗头了?”他问。
简馨捂着脑袋找皮筋,问他:“偷跑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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