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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福很快就到了,邹亦鸣蹲在车站外头抽烟,冲他招招手:“这里。”
大福一个扑过去把人脖子勒住,邹亦鸣比他高一些,一反手就挣脱,大福这些年越来越胖,没动弹两下就开始喘,邹亦鸣拍拍他的啤酒肚说:“走,带你去个地方。”
他们俩也没坐车,用脚走到那天买烟的食杂店,邹亦鸣一点事没有,大福累的都要晕过去,指着他骂:“老子大一军训拉练都没走这么远!这顿饭老子不吃了!”
正是中午时间,邹亦鸣带着他再往前一些,走进路边的小饭馆。饭馆很简陋,但生意还行,桌上最火热的话题还是围绕这片地的拆迁问题,大福拿着油腻腻的菜单看了又看,点了几个最贵的。邹亦鸣吃得少,只是喝酒抽烟。
大福吃得满嘴油,说了句:“以前怎么诱你你都不碰,现在抽得比我还凶。”
邹亦鸣朝他脸吐了一口烟,没说话。
大福嘟囔一声:“以前也没觉得你这么无趣。”
小饭馆的老板笑呵呵的在跟隔壁桌的人说话:“到时候我就不要房子了,拿了钱去大城市找我儿子,在那儿买一套住着多舒服。”
人家笑他傻:“你在大城市买一套可以在江洲买三套,你自己住不完可以租出去嘛!以后就不用辛苦开店了,每个月什么都不做拿房租就行。”
老板摇摇头:“儿子不肯回来,我们两口子就过去。”
然后他们又在讨论安置房要补多少差价的问题,大福咬着个猪蹄问邹亦鸣:“我看那天简馨脸色不好,你这小子太让人操心了!怎么样,这次和好没?”
邹亦鸣拿着啤酒瓶子跟他碰了碰,说:“你和你老婆和好没?”
大福面有嘚瑟:“快了!”
然后皱了眉头:“都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我告诉你简馨最近一直在相亲,你俩真没戏了啊?”
邹亦鸣突然又想起那天她哭着跑走的样子,淡淡说了句:“跟着谁也比跟着我这个穷光蛋好。”
大福挠挠头:“那这顿还是我付钱吧。”
邹亦鸣看他一眼:“吃你的蹄子,废话多。”
大福瞪圆了眼也没憋出半句话,这臭小子最近说话特别不客气,没事总阴沉沉的,弄得他也不敢随便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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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饭整整吃了三个小时,吃得大福都困了,说:“带我回家,我要睡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