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想到自己的天资纵横却瘫痪在床,再看到樊旭海四肢健全却头脑空空,樊子期胸中的怨恨便如同燎原之火一般烧了起来。
“父亲不必担忧,”樊子期淡淡地道,“我半截身子废了的消息,宁端定然早就知道,再加上倾销□□一事已经败露,此时父亲只要做出慌乱的玉石俱焚之像,他们必定会相信你我失了方寸,只要他们稍稍放松警惕,我们便可直指汴京,到了那时候宣武帝也捉襟见肘。”
樊旭海思来想去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觉得樊子期说的已是极妙,便下狠劲夸了他一顿,又安抚道,“承洲已逝,我膝下如今能成事的只有你。等咱们家重新成了正统,你就是太子,没有孩子不要紧,从你其他兄弟的子嗣当中过继一个好的过来,从小教着,就当是你自己的孩子了。”
樊子期看了一眼樊旭海,那张仍然光风霁月唇红齿白的脸上没有笑意,但他还是道了谢,“多谢父亲,我这便放心了。”
樊旭海摸摸下巴,满意道,“其余的,便等到拿下汴京,从启帝宝库中将那东西取出来,拿了玉碟,便是万事大吉了。子期,你可还有什么想要的?”
樊子期垂眼想了半晌,沉声道,“有一样。”
“在何处?”樊旭海立刻道,“我立刻着人替你去寻。”
樊子期摇摇头,他说,“等到了汴京城,我会自己去讨。”
樊旭海皱着眉想了一会儿,想起死士首领和自己提过的事情,揣测道,“是不是那抢先娶走了席府姑娘的宁端?你要同他算账?”
“父亲这般说也可以。”樊子期慢慢道,“他抢了我的东西,我总得夺回来。”
若是届时席向晚有了宁端的孩子,那更好,他杀了宁端,便将那孩子过继到自己名下,教他做未来的皇帝。
纵然孩子有宁端一半的血脉,却也会是席向晚生下来的。
樊子期想不出自己能碰除了席向晚之外的任何女人,等得到她之后也绝无可能让任何人再碰她,那便没有比杀了宁端夺走他妻儿更好的办法了。
樊旭海或许会反对,那不过是让樊子期更早一步铲除自己与皇位之间的障碍罢了。
西承的前车之鉴早就摆在那儿:一国之君,宁可选个永惠帝那样心狠手辣的,也决不能选个优柔寡断、没有才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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