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是有一条很长很长的线呢?”席向晚笑道。
王猛游到池子边上,捋了一把头发,正要上岸,被翠羽凶狠地瞪了一眼,才意识到自己一身中衣都被水打湿了,只好默默地又沉到水里只露出一颗脑袋,“什么线?”
“这根。”席向晚用没受伤的手指了指地上她刚从水里捞起来的东西,“上头还系着一个用来装东西的暗囊呢。”
王猛顺着她的手指一看,在地上发现了个黑漆漆拳头大、和石头差不多的玩意,他顺着线拽了拽,发现那东西居然异常得沉,真像块石头。
“这玩意儿这么沉,进水的瞬间便到水底下去了,倒是不会被人发现。”王猛说着,提着那黑黢黢的硬块放在池子边上砸了砸,道,“空心的。”
翠羽刚拿帕子将席向晚手指上割开的伤口包好,从腰间抽了剑道,“你闪开。”
王猛:“……”他瞅一眼那亮闪闪的软剑,立刻退避三尺。
翠羽一剑劈下去,不偏不倚地将那黑不溜秋的东西从中间砍成两半,里头却是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装。
席向晚倒也不觉得奇怪。唐新月被捉,樊子期逃离汴京,这两件事下来,若是樊家和唐新月传递消息的人还没将这点痕迹清空抹尽,就太没脑子了。
“看来是迟了。”王猛又游上前来拿起这两半盒子不像盒子的东西看了看,“里面就算本来有东西,恐怕也已经被人拿走了。”
“但若是潜游进水里,顺着绳子找去通道的另一边,或许能有意外的发现。”席向晚低头望向水下,“我不会水,便交给你们来办吧。”
王猛应了是,等席向晚走了才可怜巴巴地从水里爬了出来,换上翠羽给他找来的衣服,跟做贼似的悄悄离开了席府。
虽然席府的儿子女儿都知道昨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的母亲武晋侯夫人王氏却是一无所知的,寻席向晚去说话时只提了一嘴,“昨晚上外头吵吵嚷嚷到了半夜,你哥哥们也一个个忙得脚不沾地,不知道是出什么大事了。”
席向晚笑道,“和年前那时比起来,算不得什么大事,母亲这几日少出些门便是了。”
王氏叹气,“我哪里还有出门的功夫,我也忙得脚不沾地呢。”
好在王氏操办过席元衡的婚事,大致也知道女方家里该做些什么准备,才没手忙脚乱。
当然,婚嫁之事中,本来最要磨洋工的是男女双方家里商量不好嫁妆聘礼时间等等事宜,互相争执不下中需要消耗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可对王氏来说,这般的麻烦事却是一件也没碰到过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