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子期用力勒紧坐骑缰绳,借着樊承洲在马上和官兵们动手的功夫又将两人的距离拉近了一些。
樊承洲是一路血海里杀出去的。望见西城门的剪影时,他的脸上都沾了不少敌人的鲜血,看上去颇为冷硬,“大哥,西城门到了,但是关着的。”
樊子期皱起了眉,他侧头往黑暗伸出看了一会儿,没看见门的形状,转而道,“放慢些。”
“慢不了,官兵就追在后面!”樊承洲低喝着握紧了枪,“若是门不开,我就在城门上开个洞出去!”
樊子期从怀中掏出个蓝色的火折子,道,“我给他们个信号。”
他说着,伸长后壁将火折子举在空中晃了一晃。
樊承洲微微抬头看了一眼,没说话,一夹马腹,首当其中地朝着西城门冲了过去。
太刻意了,狡兔三窟的樊子期居然和他两人逃命?这不是樊子期做事习惯。
“——那处有了蓝色的火焰,那是什么意思?”
“那……那是他们到了,要我打开城门的意思……”守城军首领战战兢兢地坦白道。
“城门不能开。”钱伯仲立刻道,“如果开了,樊子期一离开汴京城,再赶在我们之前和商会接头,就再也追不上了!你看看他们骑的那种马,两天就能跑就别的马三天的路了!”
樊承洲一路狂奔到了城门底下,那厚重的城门也没有打开,他不得不勒着缰绳让胯下没有恐惧的骏马停了下来,转头道,“哥?”
“都到这里了,不能掉头再选别的路。”樊子期赶上来慢慢停住,他拧眉看着眼前的城门,从书籍中获取的知识告诉他这城门只凭两个人是绝对无法推动的。
“樊子期!”钱伯仲的声音从城楼上传了出来,他威严道,“城门不会为你所开,更不会让你有回岭南的机会,速速束手就擒!”
樊子期平静地抬头看去,烧着火把的城楼上只能看见几个剪影,他的眼里根本认不出那是谁。
樊承洲小声告诉他,“是都察院的钱伯仲,宁端也在旁边,好似那一段还有别人。”
“你开不开城门,我都是要走的。”樊子期不紧不慢道,“家中有急事必须赶回岭南,还望钱大人行个方便。”
钱伯仲怎么可能行方便,他严肃地地清了清喉咙,一抬手,一整排的弓箭手立刻上前,用箭矢对准了城楼下的两人。
“看来是要我硬闯了。”樊子期还是笑,好似这一切都在他计算之中似的,“承洲,这城门你打得开么?”
樊承洲皱眉望着一丝光亮都透不过来的城门,沉吟稍许便点了头,“城门有三处嵌合,并不完全是一体,我将这三处全部破坏,便能让半边城门倒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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