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平胜狐疑地盯着这人看了一会儿,最终实在是无路可走,一咬牙点头,“好,我就听听,你打算怎么帮我。”
他带着那人上了马车,吱呀离开席府的时候,两匹马正并头从另一个方向往席府大门奔来,马上分别是一男一女,依次风尘仆仆地下了马直奔府里,前面的是席元衡,后面的正是翠羽。
“我去拜见祖母,你直接去找你家姑娘。”席元衡低声吩咐道,“把在金陵查到的东西都告诉她。”
“是。”翠羽点点头,和席元衡两个方向离开,却没有席元衡那么焦急。
她在门口瞥见大人的马儿了,恐怕大人这会儿正和姑娘在一起呢,不该这么早去打扰的。
席元衡一个回头见到翠羽走两步退一步的样子,脸一黑,喝道,“还不快点!”
翠羽被惊了一跳,这才跑着去了云辉院。
果不其然,她一进到云辉院里,就看见自家姑娘手里拈着个什么东西就往宁端的嘴里喂,那东西看起来颜色奇奇怪怪的,翠羽都被惊得放慢了脚步,却见到宁端毫不犹豫地张口吃了下去,顿时油然而生一股敬佩。
那就算是毒药,大人大概都能面不改色咽得。
她定了定神,站住脚步抬高声音道,“姑娘,我回来了。”
席向晚一转头,见到几日不见的翠羽,笑着朝她招招手,“过来坐下说话。”
翠羽:“……”她看看席向晚身边空着的凳子,又看看宁端的脸色,严肃地摇了头,“不了姑娘,骑马颠得屁股疼,我站着和您说。”
席向晚哦了声,“金陵那头查得如何?”
“席明德是被毒死的。”翠羽毫不犹豫地说,“三名仵作一道验尸,其中三人都确认是毒杀,却只有一人辨认出了那毒的种类。”
“是什么毒?”席向晚正要起身去净手,听到这里不由得停了下来,专注地看着翠羽等待她的下文。
“正如唐新月先前使用过的那些一样,也是如今已经禁用、当年由高祖尽数销毁的秘药之一。”翠羽细细地讲述道,“那一名仵作能辨认出这种毒药,还正好因为他祖上曾经钻研过这些秘药留下了手记,才对应上了症状。此药俗名叫‘狗不理’,却是讲的一种特殊的药性。这药虽然杀人于无形之中,也极难被当场验出,但是……”
她说到这里,刚一抬头,就见到宁端已将水盆送到席向晚面前、又捉着她的手放到水里,拿了皂角洗去指尖的油,不由得一个磕巴,连自己想说什么说到哪里全给忘了。
席向晚正听得全神贯注就没了下文,微微蹙眉,“翠羽,然后呢?”
翠羽一惊回过神来,回想了几息才接着道,“但这毒有一个极为特殊的特征,便是在尸体内留半年左右的时间之后,就会产生一种奇异的味道吸引四面八方的野兽来掘坟啃咬得惨不忍睹,因而得了‘狗不理’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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