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澜警惕地瞪着她,“我是不会为了钱将念好姐姐卖给你的!她就像我的亲姐姐一样,是不能用钱财这等俗气之物来衡量的!”
“嗯,嗯……”席向晚点头等诗澜说完,才微微一笑道,“方才说错了。我真正想说的是……别装了。”
“你——”诗澜暗暗一咬自己的舌尖,眼泪痛得滚了下来,“你怎么可以这样污蔑别人?”
席向晚的表情比诗澜还要无辜,她一伸手就将甄珍的袖子捋了起来,“不然,和你情同手足、只在你身后伺候的她怎么会身上有这么多伤呢?”
甄珍和诗澜谁也没想到席向晚会这么做,甄珍的粗布衣袖被她猛地捋起之后,露出了一截细瘦的手腕,上头布满了青青紫紫的伤痕,一看就知道受到过不少重击才会变成这样,有些甚至还是红色的,显然是刚刚造成没有多久。
又听见席向晚的话,谁也不怀疑她会说话,众人不由得纷纷将怀疑的目光落在了诗澜的身上。
诗澜惊愕了一下,毫不犹豫地握住了甄珍的手,哭得更厉害了,看起来极为伤心,“念好姐姐,是谁对你……我只是一会儿不在,你怎么就受伤了?你告诉我,欺负你的人是谁,我一定替你报仇!”
诗澜自持手中握着甄珍的卖身契,甄珍就算想要跟着席向晚走,也肯定不敢当着众人面就这么反抗自己,因此瞎话说得一点也没有负担。
诚然,此刻若是站在席向晚位置上的换成其他任何人,警惕心极高的甄珍都不会相信那人、跟着离开。
可偏偏是已经搬出樊承洲、获得了甄珍信任的席向晚。
于是,诗澜关切的话语刚刚说完,甄珍就有些胆怯地将手从她的桎梏里抽了出来,小声说道,“这是……诗澜姑娘你刚才打的。”
甄珍脸上的表情僵住了,她无法想象刚才这句话居然是从向来懦弱又逆来顺受的甄珍口中说出来的。
这个女人就算平日里被她往死里打时都只会捂脸哭泣,怎么这时候胆子突然这么大了!?
就在诗澜愣住的同时,翠羽看着眼色上前,直接将甄珍从诗澜面前拉开了。
以甄珍的性格,光是说出方才那句指控诗澜的话就用光了她小半辈子的勇气,长长出了口气,不安地往席向晚身后靠了靠,躲避诗澜好像要吃人的眼神。
“诗澜姑娘,念好的卖身契在你手中吗?”席向晚带着笑又问了一遍,不等诗澜回答,便又接着道,“虽然奴役可以随意发卖,但却不是可以随意打杀的,诗澜姑娘如果硬是要跟我辩解这个,咱们不如大理寺走一遭?”
“我又没想打死她!”诗澜下意识地为自己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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