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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被钉在柱子上的私兵眼神一冷,正要做出咬牙的动作,原本在地上打滚喊痛的大太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爬了起来,麻溜地将他的下颚给卸了下来,伸手一抠,熟练地找到了被藏在牙齿里的毒药。

六皇子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幕,他至少还是有最基本常识的,“这……是死士?”

“跟在你身边的几人是死士,外头的乌合之众也只是被人重金哄骗进来的绿林之人。”永惠帝剧烈咳嗽起来,他摆手拒绝了宁端的搀扶,按着门的侧边框道,“今日你失败了,你带进来的这些人,一个也牵扯不到樊家身上去。”

“他今日还在宫中参加了宫宴!”六皇子失控地大喊,“他说樊家的私兵需要他的号令才会行动的!”

“樊子期在宫宴结束后就回了晋江楼,称不胜酒力就寝了。”宁端冷淡道,“现在晋江楼的灯火都熄灭了一刻钟。”

“不……”六皇子用力摇着头,回忆着樊子期曾经给过他的重重承诺。可越回想越是惊恐——樊子期和他每次见面都是用的正当理由,屏退旁人,也从没留下一封书信证据。“他……对了!他曾经酒后沾药玷污了易姝,所以才会同意帮我的!只要问过小六,樊子期也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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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的易姝,已经沐浴又重新梳妆打扮过,可宫宴早已结束——哪怕不结束,她也不会再自取其辱地回到那个地方去了。

她心烦意乱地在自己的宫殿里撕着书,直到听女官汇报说席向晚被皇贵妃带回了宫殿,才眼睛一亮,起身道,“快带我过去!”

女官拗不过她,见易姝又要大发脾气,只能随她出去,又派了个宫女跑着去给皇贵妃传信。

“本宫的女儿……和你实在是不对仗啊。”皇贵妃听了嬷嬷的禀报,悠悠叹道,“今日你可是让她出了好大一个洋相。”

席向晚笑了笑,“小女前些日子去勾栏瓦肆听人唱戏,民间有些俗语虽听起来粗鄙,但细想却很有道理的。比如小女就记得其中有一个叫作‘先撩者贱’。”

皇贵妃冷笑,“你胆子倒是大了,区区一个武晋侯的嫡女,以为本宫真的不敢动你?”她说着,朝嬷嬷摆了摆手。

“我竟不知娘娘这句话是不是在逗我笑了。”席向晚认真道,“以娘娘今晚的举动来看,我还有些想不出来娘娘究竟有什么事情不敢做呢。”

皇贵妃沉下脸,“你在讽刺本宫?”

“我在称赞娘娘,有勇有谋,成为了本朝第一位协助儿子逼宫夺位的后宫妇人。”席向晚一本正经地说道,话锋一转,“……只可惜,以失败告终。否则,只要史官稍微用些笔墨功夫,恐怕也是历史上一段佳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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