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碧兰不安地跟出来唤道。
“你们只管往回走。”席向晚轻声道,“我不会耽搁太久的。”
刚说完,宁端从她身侧伸手握住缰绳,一夹马腹,马儿就听话地向前跑了出去,速度不快不慢,不常骑马的席向晚也不觉得难受。
只是宁端今日的言行举止令她有些在意。
席向晚想了一会儿,还是挑了最不痛不痒的话开口,“你怎么赶来了?”
“刚刚才查到樊子期的打算。”宁端的声音不冷不热。
“麻烦你跑一趟了。”席向晚轻叹。
可宁端这一来,樊子期肯定看见他了——樊子期绝对就在一旁等着,只是没来得及出来。
樊子期注意到宁端,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但身为被救的人,席向晚也不能不知好歹地对宁端说什么抱怨和警示的话,顿了顿正要再开口说什么,宁端却问道,“如果我不来,你预备如何应付?”
“只跑出去,他们不会追太远。”席向晚不假思索道,“樊子期设计了这一出,他不会真的伤我。”
宁端突然勒了马。
骏马高高扬起前蹄,坐在前面的席向晚猝不及防地惊呼一声,往后整个倒进了宁端的怀里。
“刀剑无眼。”宁端将她从身前摁住,字句里喜怒难辨,“你不管不顾直接冲出去,万一他们真的伤到你,怎么办?”
“若真的伤了,正好也是个借口不嫁过去。”席向晚难得有些尴尬,手都不知道该往什么地方放,“宁端,谢谢你扶住我,我已经坐稳了……”
“所以你便孤身犯险,因为受伤也无所谓?”宁端问。
席向晚这才后知后觉地感知到了宁端的些微怒气,她想了想才对他解释道,“我不想嫁给樊子期,总要想个办法摆脱他。如果受伤就是一劳永逸堵上他念想的方法,我觉得也不是不可行。”
在席向晚看来,这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左右,她根本就没打算和任何人成亲。
如果残疾毁容,那是正中她下怀的事情。
宁端却不想理解。
樊家将今日的埋伏和卖恩情一事瞒得极好,等宁端猛地发现时,席向晚早已经出城好一会儿了。
他几乎没有犹豫就骑了马直奔出城,紧赶慢赶才正好撞见席向晚令车夫往外突围的那瞬间,从来四平八稳的心脏差点从他的胸口跳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