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席卿姿小声地唤包氏,“这怎么办啊……”
席老夫人不悦地喝道,“还不跪下!”
席卿姿吓了一跳,几乎是被呵斥得小腿一软就直接跪了下去,硌在一颗珍珠上面,顿时五官扭曲起来,哎呀地喊了一声。
“还敢顶嘴。”席老夫人上前两步,老当益壮地抬手抽了席卿姿一个响亮的耳光,始料不及的席向晚都没来得及跟上。
席卿姿什么时候受过这般委屈,被席老夫人的手劲甩得直接摔倒在地,捂着脸颊万分委屈地哭了起来,“祖母,我不是故意将这东西摔碎的,是因为席向晚她——”
“你强占本该是晚丫头的东西,见得不了手就心生嫉恨将其直接毁去,这行径和山中匪徒何异!”席老夫人掷地有声,“你母亲既然教不好你,自此以后我就换人来教教你!”
包氏面色一白,“母亲,此事是卿姿失了分寸,儿媳此后一定严加管教,绝不会发生第二次!”
她知道席老夫人的意思是要往家里请严格的女夫子,这包氏是不愿意的。
若要跟着夫子学知识规矩,每日都要晨昏定省,对夫子也要恭恭敬敬。她的女儿,哪里吃得了那种起早贪黑的苦!
“闭嘴!”席老夫人挥动拐杖,狠狠一下砸在了包氏的身上,“今日之事,我不会替你瞒下,若是老爷决定通报宫中,该受的罚席府绝对不会躲!——晚丫头,扶我出去。”
席向晚的目光扫过难以置信的包氏和席卿姿,垂着眼睛稳稳地将席老夫人扶出了平湖院。
平湖院中的包氏母女两人愣了好一会儿,席卿姿才刚刚反应过来似的伏地大哭起来,“母亲,我竟然一时生气将那头面给砸了!如果这事情真让皇后娘娘知道,我岂不是名声尽毁,再也见不了人了!”
“……你别急。”包氏反倒冷静了不少,她哆哆嗦嗦地在秦妈妈的搀扶之下坐稳在椅子上,才道,“这事情瞒下有瞒下的好处,不瞒也有不瞒的好处。”
若是瞒下之后消息再走漏,就是欺君之罪,倒不如自请罪罚,还更可能来得高高拿起轻轻放下一些。
包氏吩咐小丫头们将地上散落的珠子钗子都收了起来,才下定决心道,“我去姨娘院里走一趟,等三爷回来了,让他去找父亲。”
席卿姿通红着眼眶抬头,“可若是……”
“没有若是。”包氏背上给席老夫人拐杖结结实实打的那一下还疼得抽心。她冷着脸道,“三房怎么可能就毁在区区一顶发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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