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人来了两次。”秦朗沉着脸道,“我原来以为他们是为了你身上的蛊虫,但说不定还有其他的原因。”
譬如,顾南衣在南疆还有别的身份、代表着别的意义。
“应当还是为了蛊虫,”顾南衣摇头,“否则过去那么多年,南疆怎么从没来找过我麻烦?宣阁种在我身上的蛊一听就价值连城,换作我是南疆人,我也不会甘心这种宝物流落在外。”
秦朗抿了嘴唇,“上次来袭那群人已经被秦北渊的人找到,楼苍会将审问结果带回来。”
顾南衣点了点头,正想任由秦朗自己去处理,转眼间却正好瞧见秦朗神色郁郁,到了嘴边的话便改了口,“——你是不是想离开汴京了?”
“是。”秦朗稍稍停顿了一下,言简意赅地解释,“秦北渊已经用不上了,我预备去南疆。”
宣阁这条路眼看是死了,蛊虫发作的时间又近在眼前。
既然已经知道了蛊的名字,不如直接走一趟南疆,找到解蛊之法的可能更大些。
更重要的是,顾南衣的身份在秦北渊和薛振面前暴露,以后说不定还会带来什么麻烦。
秦朗不觉得那两个人、和之后可能更多的人会静坐旁观。
“……你忘到什么时候了?”秦朗低声问。
“记忆?”顾南衣想了想,无所谓地道,“药虽难喝好像还有点儿用,没忘记太多。”
她说罢将自己的手伸过去给秦朗看,“你看,我的指甲是不是长了一些?”
秦朗低头看了一眼,拧眉不语。
长是长了那么一丁点,如果他不是对顾南衣的身体了若指掌,这点程度根本分辨不出来。
用药克制蛊虫的作用终究太过轻微,他必须尽快找到另一个解法。
“你说过,你醒来的时候便自然而然地知道了关于自己的一些变化。”秦朗摩挲了下顾南衣圆润的甲盖,道,“这些变化你都照实告诉我了吗?”
“没有。”顾南衣诚实地道。
秦朗立刻面无表情地抬眼看她,手上用了两分力气捏她的指腹。
顾南衣笑了起来,她懒洋洋地托着腮道,“你弄一碗加了杏仁的甜奶酥来,我就告诉你。”
秦朗却没那么好骗,他坐在原地盯着顾南衣,道,“你不说,我就用我的办法了。”
顾南衣:“……”她倏地敛起了笑容,谨慎道,“你的什么办法?”
秦朗眉也不扬一下,手指往顾南衣指缝里滑进去,动作很慢,“长公主这么聪明,何必多此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