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秦北渊早就做好了防范,这防范也不可能如他本人坐镇丞相府那般森严。
需知薛振和秦北渊还没完全撕破脸,总不能下一道手诏就把自己家丞相的府邸给团团围起来,那是要引起众臣喧哗的。
因此两人斗了几个月,一直是暗中交手,各有输赢,只是那神秘的虫笛,薛振从来没真正拿到手过。
韩校尉单膝跪下行礼,严肃道,“请陛下放心,臣必定全力以赴!”
薛振点头,“秦相必定有所防范,小心应付,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是!”韩校尉沉着有力地应下了命令。
薛振再度细细考虑了今日所作的一切安排,觉得他和秦北渊都不可能提前赶回汴京,届时在丞相府里发生什么,秦北渊也没法光明正大地归到他身上来。
一日……不,只这半日的时间,就够毁去虫笛了。
纵然没有昭阳,但他以后会有仿佛是昭阳一般、但更为真实的顾南衣,看上一辈子,也聊作慰藉。
“陛下,是时辰了。”福林轻声提醒。
薛振站起了身来,他缓步走出殿门,朝着太阳跃出的方向眯了眯眼,掩去那过于刺眼的光华,沉声道,“时候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上次小秦偷偷开车居然被你们发现了23333
☆、第 69 章
汴京许多人家元月初一便会赶早起床上街, 试图在街上找一个靠前的位置, 携一家老小翘首以盼皇帝的出现, 将这当成一整年的好运预兆, 和拜佛差不多,也是庆朝多年来的习惯。
甚至许多外地人都会提前几日赶到汴京朝圣,将大大小小的客栈都住了个人满为患。
——但这都和顾南衣没关系, 确认过秦朗并不想去看帝王出巡, 她自己就更是不感兴趣了。
自从薛振当了皇帝那年开始, 她每年都陪着去皇陵祭天,这过程早就腻了,哪怕不是坐在辇车上微笑而是在旁围观的那个,顾南衣也不乐意去人挤人的地方。
于是她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才爬起来, 还没来得及梳洗, 在床上卷着被褥躺了一会儿便听见了外头热闹的说话声。
顾南衣偏头仔细听了一会儿,辨认出了最清脆的是苏妩的声音, 再有便是杜云铮和李承景的声音。
秦朗肯定是起了, 大约是懒得同其他人说话。
顾南衣不由得笑着从床上起了身, 懒洋洋地伸了一个懒腰, 踩了鞋子去镜前梳洗, 又看了一眼时间,发觉早就过了卯时三刻钟,想来薛振早就已经率百官到了城门口。
她边漫不经心地推论着祭天的行程,边不紧不慢地将头发随手一挽便要将簪子插进去,结果不知道怎么的扯着了头发, 吃痛得嘶了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