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振闻声冷笑,“梦里?她难道以为自己和秦北渊一样能梦叙情思了?”
福林乖巧地低头不语。
苏妩的答案字句都是指向昭阳的,听着跟臆想一般,福林明知不该相信,脑中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了顾南衣的脸来。
过了半晌,薛振又慢慢地说,“明年就是朕年号的十九年了。”
福林想着十九年四月十二也不过半年多的功夫,轻轻地应了声是。
“朕不记得那日子从前怎么操办过。”薛振道。
福林对宫中大小事宜知道得更仔细些,恭敬地答,“陛下记得没错。”
薛振眯起了眼,“可这个日子却能将母后吓得面无人色。”
福林已经想了一路,至今没摸索出来四月十二有什么特殊之处,想了想只得从另一方面旁敲侧击地道,“不如将太医院方才给太后娘娘看诊的人召来问一问?”
薛振眼也不抬,低头将奏本上的字句逐行扫过,而后低头用朱笔圈两处地方做了批注。
做完了这些后,他才没带什么情绪地道,“好,去召人来。”
福林应声后麻溜地离开跑了趟太医院,将给太后看诊的院使给带了过来。
“微臣见过陛下。”
薛振扫了眼院使,忆起这是个惯会在说话上做功夫的人,便直截了当地没和他绕圈子,直接道,“太后说了什么?多一句没用的废话,朕削你一品官位。”
院使满肚子圆滑的“太后娘娘只不过受了惊……”被他自己咽了回去,迫不得已地改口道,“太后娘娘不知受了什么惊吓冲撞,似乎有些……胡言乱语之像。”
薛振嗯了一声,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院使紧张地舔了舔嘴唇,花了好大的决心才开口道,“太后娘娘一直在重复说什么……她要来了,只有她知道,云云,可微臣问话时却全然听不见,看着像是魇住了,需得好好静养。”
薛振无视了院使的后半句话,他手中的笔停了下来,时间久到在奏本上晕染出了一个红色的圆点。
福林极有眼色地让院使退了出去。
半晌,薛振才回过神来,他边阴着脸提笔边问福林,“上午传回消息,说纪长宁从宣阁墓里出来了?”
“是。”
薛振啪地一声将笔搁下,他冷冷笑道,“好,倒要看看他和秦北渊在找什么东西——能夺便夺走,夺不了,也要当场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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