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这是问谁的?”纪长宁大声冷笑,“难道问的是个死了六年的人?”
心腹拧眉头疼起来,他不敢擅自下决定,令人守卫好这处破屋,便押着情绪激动的纪长宁返回了丞相府,将发现的暗门及其上的问题都告诉了秦北渊。
秦北渊听罢便起了身。
心腹一愣,“相爷去何处?”
“七月初九太远,”秦北渊道,“去问顾南衣。”
一旁的纪长宁面色难看地问,“顾姑娘?”
“她说她能在梦中见到昭阳和宣阁,那么便是如今唯一可能知道这个问题答案的人。”秦北渊淡淡地说,“否则,她从前所说都是谎言。”
纪长宁欲言又止,最后硬邦邦道,“我也去。”
秦北渊看他一眼,并未阻止。
其实秦北渊大可以只派人跑腿,而非亲自前去见顾南衣、问她这一个问题。
但他仍是这么决定了。
马车前往顾南衣院子的路上,纪长宁的眉头自始至终都没有松开过。
“你很不安。”秦北渊道。
纪长宁像是被针扎了似的抬起眼来,咄咄逼人地问,“眼看着宣阁留下的秘密快要找到了,这是能将殿下带回来的唯一线索,却半路断了,我确实没办法和你秦北渊一样静坐钓鱼台、隔岸观火面不改色,怎么,不行?”
秦北渊并未动怒,他以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笃定语气道,“你对我隐瞒了不少。”
纪长宁一噎,冷笑,“这是自然。我没忘记过你和殿下有多水火不容。”
“人人都说宣阁掌握着起死回生的秘密,”秦北渊不紧不慢地问,“你信吗?”
“亲眼所见才是真。”纪长宁答。
“我梦中亲眼所见呢?”
纪长宁毫不留情地讽刺道,“若我听说得没错,你那叫白日做梦。我听过一种蘑菇,吃下之后能让人飘飘欲仙、见到自己最想见的,我看你是被人喂了那毒菇!”
“蓝伞。”秦北渊直接说出了毒菇的俗名,他平静地道,“我尝过。”
纪长宁一时竟被噎住了,搜肠刮肚了片刻才讥诮地问,“有用?”
“没用。”秦北渊道,“蛊虫之说便有了可信度。”
纪长宁像是看怪物似的看了秦北渊一会儿,仿佛今天才第一次真正认识他,“那你还想解蛊?万一从此后你连梦都没有了怎么办?”
说话间马车已经停了下来。
秦北渊没有回答纪长宁的问题,他直接下了马车,偏头对心腹道,“去敲门。”
应门的人是秦朗。
秦姓父子对视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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