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原因不明地焦躁,时不时地同昭阳发生争吵,更开始倚重秦北渊。
这矛盾愈来愈激烈后,薛振一碗毒汤喂给了昭阳。
秦北渊断言薛振以后一定会后悔,可薛振他顶住了。
因为后悔无济于事,反倒显得三年多前的自己优柔寡断、蠢得无可救药。
这不是昭阳教导他时希望他长成的人。
大太监悄无声息地出去了一趟,回来时小声请示道,“陛下,太后问您今儿还是去秦相府中?若是得空,是否去她宫中用了饭再出宫?”
薛振皱眉。
太后虽是受人唆使,背后之人也被砍了头,但到底也是密谋害死顾南衣的人之一。
就如同薛振从不为自己是杀人凶手一事辩驳一般。
昭阳走后,薛振成长得很快,他同太后之间的关系更是一落千丈,一年里也见不上几次面。
大太监悄悄抬眼窥了眼皇帝的表情,就明白他的意思,他轻咳一声带过这个话题,又问,“再有,贵妃说想率诸位妃嫔一起悼念长公主殿下,派人来问您是否移步?”
“不去。”薛振烦躁地摆了摆手,“能有几个是真心的?”
大太监低眉顺眼地应了是,正要退出去时,薛振却突地起了身。
那股缘由不明、同年少时极其相似的焦躁几乎要从身体内部将他焚烧殆尽了。
“去秦北渊府里。”薛振阴沉地说。
“是。”
薛振每年这日都要出行,宫里宫外早就提前做好准备,早几个时辰出宫也不碍事。
薛振低调地坐轿出宫抵达丞相府中,却是秦北渊的心腹属下亲自应的门。
对方不卑不亢地行了个礼,而后道,“启禀陛下,您来得早,相爷刚睡下没多久。”
薛振冷冷看他一眼,“朕知道他没醒,朕等得起。”
中年人沉默片刻,到底是没继续拦着突然提前到来的年轻皇帝,让开了进入丞相府的路。
薛振仔细地看了一眼这个秦北渊心腹属下的面色,才举步入了丞相府内。
站在庆朝权势顶端的两人在正厅里打了个照面。
薛振停住脚步,“你醒了。”
他猜到今日定然有什么不同,却没想到秦北渊居然没一觉睡到天黑才意犹未尽地醒来。
秦北渊当然知道要真拦住薛振却不同他翻脸是极难的,他穿着一身普通的长衫,面色如同往日一样难以捉摸。
薛振上下打量了一眼秦北渊,见他看起来虽然一如往日,但脑后的头发有些凌乱,显然是躺下过再起来的。
他冷笑起来,“怎么,今天见不到皇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