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嬷嬷还要再劝骆氏,又看她重新虔诚地念起佛来,只能起身作罢,人向屋外去,望见骆得计、骆得闲姊妹回来了,连忙给她们二人问了好,一路走出,又从燕奴那得知廖四娘回家去了,越发觉得骆氏所料不差,这么瞧着,廖四娘不光是盯上了骆得意,且无心讨好游氏、骆得计,甚至有要拿捏住游氏、骆得计的征兆。
这样的儿媳、嫂子,绣嬷嬷是十分看不上的,她素来不喜欢咄咄逼人的女子,可,这样的儿媳、嫂子,指不定会落到游氏、骆得计身上,这又是件叫她喜闻乐见的事。
绣嬷嬷还没回到梨雪院,就听见很是热闹的嘈杂声,进去一瞧,果然热闹得很,红袖、绿裳带了三四个小丫头来送了两盆开得正好的月季花摆在正房廊下。
“嬷嬷回来了,舅夫人又送来了几匹好料子。”惠儿机灵得很,进了梨雪院,便改口称呼游氏为舅夫人。
绣嬷嬷想瞧瞧夏芳菲哪里去了,先不回惠儿,进了房里,望见夏芳菲又在吃饭,笑道:“七娘小时这么爱吃饭,老奴跟夫人不知该省下多少心。”
夏芳菲听绣嬷嬷提起她小时候,有些惭愧早先对她疾言厉色,尴尬地一笑,只管接着吃饭,并不言语。
“夫人说,七娘养身子要紧,叫厨房里早晚给七娘送点心、汤水。”绿裳笑盈盈地随着红袖进来。
红袖笑道:“正是,七娘跟计娘姊妹两个原就相似,如今越来越大了,更像是一对嫡亲的姊妹。两个一起出门,姊妹花两朵,谁看了不会赞上几句?”说完,细细去看夏芳菲,不见夏芳菲蹙眉亦或者撇嘴,心道夏芳菲不腻烦跟骆得计一起出门,对游氏而言总是好事。
“过几日,我大抵要跟廖四姐一起出门,还请红袖姐姐跟舅妈说一声。劳烦她吩咐人准备轿子。”夏芳菲道。
“七娘太客气了,这费不得什么事。夫人特地买了些燕窝,叫厨房早晚熬给七娘吃。”红袖笑了又笑,两颊有些发酸,却不敢停下。
夏芳菲只觉得红袖、绿裳二女的笑容太过腻歪,吞咽着米粒,想起惠儿、稼兰说要骂人少不得要问候那人的令堂,望向处处试探的红袖、绿裳,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句:你令堂的!
☆、怨妇同盟
廖四娘那边没两日就传过信来,据说慕青县主软硬兼施,请了相师方真人卜卦算出敏郡王阳气最弱的那一日,也便是五月二十六日,设坛作法。
隔着二十六日还远着,夏芳菲便早早地拉扯着柔敷准备起来。
“要带这双鞋子去吗?”既然廖四娘说要绣花鞋,柔敷唯恐夏芳菲被人小看了,决心挑一双绣着桃花的丝履带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