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芍终于跟华恩摊牌了,华恩一咬牙年后成亲,红芍的情债算是讨回来了,只是激动的睡不着了;白莲花挺着肚子回忆以前在宁国的往事,字字句句煽情的诉说着他娘对他的宠爱,华怨为了孩子豪迈的放言一定要宁皇血债血偿,不管你信不信,反正白莲花是信了,于是他感动的睡不着了;一枝听一朵聊起关举人的桃花运势,琢磨着要慢慢改变关举人,宁要一个一身毛病只属于他的人,也不要一个处处惹人觊觎的主,于是思虑过度,睡不着了;宝琴听说他的未来妻主流连花丛,日夜笙歌,张侧夫催着他向华正君哭诉,于是他犹豫不决,睡不着了;一朵在看了十几本话本之后,发觉自己这种人是典型的跑龙套的,一心以为自己也是华康人生中的龙套,于是也睡不着了……
年轻男子夜不能寐皆是因为女人;中年男子夜不成眠则是为了女儿。
华正君本是要待梅二家的到了之后便于他摊牌,因一朵如今已经有了身孕,他可以大度的原谅梅二家的骗华康与一朵成亲的事,只是这成亲的方式他却不能原谅。
就算是成亲,也该是娶吧,怎么能让堂堂一个女儿入赘过去。
想到入赘,华正君心中又嗤笑起来,暗想梅二家的究竟是哪根筋不对,又不是豪门大户,还学人家找上门媳妇。
翻了个身,华正君盘算着还有两天便过年了,如论如何也要跟梅二家的说明白,这是娶,不是嫁。还有那婚书一定得毁了。
倘若不是他突然有了身子,又羞于出门见人,他早跟梅二家的说清楚了。
“你怎么了?”华将军见华正君辗转反侧含含糊糊的问道。
“没事。”华正君敷衍的应了一声,又一一琢磨明日见了梅二家的应该怎么开口。反复思量了一下,华正君觉得依梅二家的泼辣性格,明日还是不宜摆出大家的架子,要以泼治泼。
那边厢,梅二家的也是睁着眼看着蚊帐顶部。
身边传来梅二的呼哈声,梅二家的给梅二拉拉被子,便又枕着自己的手臂回想起来。
他自听一朵说过华正君要给华康纳侍之后,便想要跟华正君好好谈谈。还有将来一个孙女姓梅的事,也要再跟他们说清楚,免得到时候赖账,又是一番闹。
虽然一朵也说了华正君说不塞人了,只是那时是怕一朵伤了身子,现在又是看在过年的份上才不提。倘若以后华正君突然发作起来,一朵一时手忙脚乱,只会更伤心。
再则,华康夹在两人中间也不好受。年轻的时候吵一会两会,看着也有趣,时间长了,只会生厌。她亲爹,她不能讨厌,那讨厌的便只有一朵了。
如此想着,梅二家的更想要跟华正君坦白的聊一次。晓之以情,动之以礼,华正君总该能理解一二吧。
不眠之夜,一朵犹豫再三推醒了华康。
“姓华的,我怎么看我都像话本里死缠烂打的男的,最后都是被甩在一边,没人要的。”一朵开口说道,而且是市井里被人嘲笑的那一种。
华康只是略朦胧了一下,便清醒过来,“那话本里的女的都是什么人?”
“侠义大度,英俊潇洒的人。”一朵抱住华康蹭了蹭。
“除了后面的,你看我像侠义大度的人吗?”华康开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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