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三叩拜后,华康又起了将全寺的佛祖菩萨全部跪拜一遍的心思。
见一朵安安稳稳的站在华正君的身边,便放下了心。
并未带随从,只自己一人随性的向乾福寺中走去,见了佛祖就拜,心中念叨着佛祖保佑,一定要让一朵顺顺当当的生下孩子。
却说一朵起初因化了美美的妆,也想保持端庄的样子,又有华正君身边,便耐下性子跟着华正君走,不过半日便忍不下,又见华正君与方丈在那谈论佛法,心中更是不耐。
见宝琴却依旧是听的仔细,一朵碰碰他,“你听的懂?”
“嗯。嘘!”宝琴只略转了头,便又听方丈讲佛法。
一朵皱皱眉头,他原以为宝琴和他是一样,原来终是不同,宝琴是大家公子,性情顽劣,但也样样精通。
“带少夫君去外面看一下梅花吧。”华正君说道。
“是。”木棉、月季应道。
一朵如释重负,快步走了出来。
到了乾福寺的梅花园,果然梅花林中一棵棵梅花树上挂满了火红的花苞。
一朵伸手摸向那梅花,又压下枝头闻了一下,“姓华的去哪了?”
“回少夫君,奴才不知。”木棉应道,因他是看着华康走出康然居的,也知道华康戴了面具。
一朵放开手,又想着今天华康给他画了眉,便送她一枝梅花好了。
想着,一朵的手就向梅花枝上攀去。
“这位公子手下留情。”一道清冷萧素的声音传来。
一朵的手一顿,再回头就见一人,身穿女子青衣长袍,头发用青色丝绦束在头顶。
若不是他刚刚开口说话,会让人以为他是个淡泊洒脱的小姐。
清风明月,一朵只想到了这四个字。虽读书不多,但在学堂中,先生教对对子的时候,他还是记得这四个字的。
“我又没有杀生。”一朵在他面前不自觉的底气不足,手也收了回来。
那男子走过来,解下发带,满头青丝流泻下来,映在脸边,没有妩媚柔美,反更显圣洁。
男子将一朵弄折了的断枝扶起,用丝带专注的一圈圈的裹起来。
“公子,一草一木皆有生命,它一生只能绽放几天,你又何苦将它折下,让它连那几日生命也没有。”
倘若是别人,一朵或许会骂他有病,但是眼前男子如此说,一朵却反驳不了,那男子专注的深情,满怀慈悲的双眼,都让一朵不得不相信自己错了。
“……对不起。”一朵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