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要是你的蜡烛倒了,我才不给你守寡……啊,呸呸。”梅一朵嘴快的咒完华康后,忙反悔的呸两声。
梅一朵坐在华康对面吃起桌子上的饼,嘴里塞的满满的,原本就十分圆润的脸,现在被撑的圆的更立体了,“你就别想我哥了,人家那高枝你是攀不上了。也不撒泡尿照照你什么德行。”梅一朵话一出口,饼的渣滓从嘴巴里喷出来。
华康皱着眉看着面前自称自己夫君的男子粗鄙的毫无仪态,忍不住伸出手挡在自己面前。
有些被噎到的梅一朵向华康伸伸手,“水,快,水。”
华康看了桌上的粗瓷碗,还有旁边的茶壶,虽然看得出被洗刷过,但是茶壶把手里面黑黑的油腻让她怎么也伸不出手。
梅一朵见华康不给他倒水,站起来自己倒了,咕噜咕噜灌了两杯,然后杯子往桌子上重重一放,“姓华的,现在你站的地都是我梅家的。我爹说了,成亲之后啥事都得听我的,让你倒杯水你屁股长在凳子上啦?是不是想被休啊?”
泼妇,不对是泼夫。
盖着盖头的泼夫,这是什么情况?华康皱着眉头,“镜子。”发出的声音有些暗哑低沉。
“什么?”梅一朵一愣。
“镜子拿来。”华康重复着,声音已经不再是自己的了,那么样子哪?
“好。”被华康的气势所迫,梅一朵迈开一步去拿跟他爹讨来的铜镜,脑子清醒过来,一巴掌拍在华康肩膀上,“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让小爷我给你拿东西。”
华康冷冷的目光向他射去,梅一朵肩膀一抖,往地上一坐,嚎着嗓子叫起来,“哎呦,我不活了,爹不疼娘不爱,招进来的妻主还嫌弃我,我的爹呀!”
华康嫌他聒噪,环着手,双手放在袖子里,“闭嘴。”
“哎呦,哭都不让我……”梅一朵嚎的更加用力了。
“朵啊,咋的啦?”梅二家的站在院子问。
梅一朵向着门外喊:“爹啊,姓华的她嫌弃我!”
“她敢!”梅二家的走到梅一朵住的东房,拍着门喊,“姓华的,堂都拜了,你敢现在反悔?不想在梅村混啦。”
“他爹,快别喊,让人家听见了。”梅二忙拉着她夫郎回去,“华康啊,做女人要有担当,朵儿也不差什么,你就安心过日子吧。”说完拉着骂骂咧咧的夫郎回正屋去。
西间,梅一枝盯着燃烧的油灯,瞟了东边一眼,“呸,癞蛤蟆也想吃天鹅肉。”继续绣着手中的鸳鸯,想到关举人高中之后,自己就是官夫郎了,脸上一热。
“睡吧。”华康叹了一口气,走向简陋的木床,拉起被子闻闻,万幸没有什么异味,动手把床上的枣子花生捡出来,放到桌子上。
梅一朵胜利的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看着华康的背影,脸上浮起一抹红晕,说实话,姓华的卖相还真不错,不知道的看上去还以为是大家小姐,只是,除了砍柴也没见她有其他的本事。
想到梅一枝经常在他耳边说着要当官夫郎的话,梅一朵恨恨的挖了华康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