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反贼,各家擅自调动兵马进京,将天子的脸面置于何地?况且,皇上既然不在宫里,诸位猜一猜,皇上在哪?”凌雅峥轻笑一声。
“……皇上,包围了皇宫?”凌智吾忙向殿内望去,忽地察觉到凌韶吾、凌敏吾、凌妙吾、莫雪斋、柳本贤不知何时都不见了,不由地啐道:“邪门了!怎么一个个,都平白地消失了?皇后呢?”
“皇后也不见了。”
“太上皇呢?”凌智吾赶紧地又问。
“……也不见了。”
凌智吾额头冒出大滴大滴的冷汗,忙问凌咏年:“祖父,皇上究竟打的是什么算盘?”
凌咏年闭着眼,叹了一声,因凌敏吾、凌妙吾、凌韶吾不在,轻轻地吁出一口气,对莫思贤叹道:“瞧着孩子们比咱们这些老骨头有眼界。”
“……”莫思贤说不出对莫雪斋、莫谦斋称赞的话,只觉家门不幸,出了两个逆子,竟不顾自家家业,当真做起忠臣来了。
“两位祖父。”凌雅峥轻轻地扯了扯莫思贤、凌咏年的袖子,因被凌咏年、莫思贤挡住,且旁人不敢大咧咧地看来,就也没想起避嫌二字。
众人齐齐地向大殿高高的朱门望去,就见本该在雁州的柳承恩站在门口,手一挥,两队身姿窈窕的宫人捧着白瓷、青釉酒壶、酒杯进来。
“柳兄……”凌咏年忙呼唤了一声。
柳承恩板着脸道:“诸位同僚,那无中生有的坊间传闻流传已久,皇上本无意,但奈何诸位一再相逼,如今皇上赐下这美酒,诸位应当明白,皇上的意思吧?”
“柳兄……”莫思贤心道又叫这老东西抢了先,上前两步,要细问柳承恩究竟。
柳承恩铁面无私地道:“不必多说了,诸位各自揣度吧。宫内一日不传出消息,宫门一日不开。”手一拱,先自饮了一杯。
凌咏年心里唾骂着柳承恩,望向莫思贤,对莫思贤轻轻地摇头。
莫思贤见那酒杯送来,便背过身去,不肯叫这杯酒释兵权的事成了真。
凌雅峥瞧着,猜着凌咏年、莫思贤不肯放手家里养了足有几十年的兵马,接了一杯,塞在凌咏年手中,劝道:“祖父,喝了吧。乱世已过,岂容得天子之外的人,豢养下大批人马?”
“你女儿家,莫管此事。”凌咏年背过身去,不肯瞧凌雅峥手上的清酒。
“祖父,咱们家可有三个哥哥跟着皇上呢,万一……就算留下了几十万兵马,又能便宜了谁?”凌雅峥又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