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咏年听说是此事,眉头松了下来,说道:“这也是人之常情。”
“但据说,妙吾瞧上的人家,瞧上了绍儿……婢妾狂妄一些,请老太爷给绍儿做主、老爷给阮儿做主,叫他们先凑成一对。”穆老姨娘说。
凌咏年登时呆住。
凌尤坚疑惑地问:“老姨娘给妙吾看上了谁家女儿?”
“白家。”穆老姨娘肯定地说。
凌咏年为难地说:“只怕白家未必看得上……”
“父亲!”凌尤坚心里一悬,睁大双眼,哽咽道:“打小,父亲就说在你眼里,我跟尤成、尤胜不差什么……韶吾都能娶了马家小姐,难道妙吾就不能高攀白家千金?”
“不是那么一回事。”凌咏年皱眉说。
“不是这么一回事,又是怎么一回事?”凌尤坚灰心丧气地落下眼泪来,“果然儿子就算死在沙场,也终究一不能叫姨娘风光、二不能惠及子孙?”
凌咏年一张大手攥得咯吱咯吱响,咬牙说:“当真瞧上了白家?”
“是。”
“白家也瞧上了绍儿?”
“是那么回事。”
“哪里来的消息?”凌咏年不信地问。
穆老姨娘哽咽道:“今儿个去弗如庵的老夫人、夫人不少,里头有跟白家要好的。”
凌咏年怔怔地出神,疑惑地琢磨着白家怎地看上了关绍?虽有关宰辅之子之名,但论起权势来,如今的关绍,还比不上凌妙吾。
“老太爷究竟肯不肯答应?”穆老姨娘擦了一把浑浊的老泪。
“……那就那么定下来吧,尤坚去劝你媳妇给阮儿做主。”凌咏年挤了下眼睛,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忽地问:“峥儿今儿个随着莫家夫人去弗如庵,怎地听说她不见了?”
穆老姨娘唯恐露出异色,低着头说:“婢妾也不知道。”
凌咏年叹了一声,听外头人说“老太爷,老夫人正找您呢”,就抬脚向外去,进了养闲堂,瞧见凌古氏没事人一样地躺在美人榻上叫婢女给她揉着头上血脉,就问:“叫了我来做什么?”
凌古氏不言语。
绣幕笑道:“莫家来人,说八小姐跟着莫夫人好端端的在弗如庵呢,老夫人唯恐老太爷担心,特特地叫了老太爷来说话。”
凌咏年冷笑道:“只怕是知道我在哪里,就急赶着将我喊来呢。”
凌古氏忽然睁开眼睛,笑眯眯地瞅了凌咏年一眼:“不知尤坚娘两跟你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