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邬箫语嗓子沙哑地喊了一声。
梨梦笑道:“小姐是为你好,仔细落了单,被人算计了。”瞅了邬箫语一眼,心思一转,对凌雅峥笑道:“小姐先前给箫语的衣裳、钗环,她也没地戴给人看,不如,送给晚秋?”
“照你的意思办吧。”
邬箫语皓齿咬住朱唇,不敢瞪梨梦,只在心里将梨梦千刀万剐了,才磨磨蹭蹭地向退步中去。
凌雅峥随着梨梦、丽语、杨柳、孟夏一个桌吃了饭,逗弄了一回一上午不知飞向哪里去的鸟儿,又去做针线。
“小姐,晚秋来了。”丽语在门边提醒一声。
凌雅峥坐在椅子上,放下手上鞋面,向门口看去,只见元晚秋换了一身半新不旧的藕荷色衣裙重新梳了头发过来,稍稍打扮后,不施脂粉,其清丽脱俗,就跟邬箫语不相上下。
“快请坐。”凌雅峥一拱手。
元晚秋福了福身,斜签着身子在凌雅峥身边椅子上坐下,踌躇一番开口道:“小姐,九小姐似乎……不喜欢我过去。”
梨梦笑道:“晚秋你误会了,是九小姐今儿个挨了三老爷训斥,才无精打采,不是不喜欢你过去。”
元晚秋释然地展颜一笑,望着凌雅峥手上针线,笑道:“该回针了,不然,针脚就大了。”
凌雅峥笑道:“我笨手笨脚,做不好这些。九妹妹的针线倒是极好。”
元晚秋笑道:“方才跟九小姐请安时,瞧见了。”两只手叠在膝上,吞吞吐吐半日,垂着眸子为难地说:“八小姐,我用八小姐早先赏给澄天的布料,换一块绛红的绫子,不知可不可以?——我那布料还在育婴堂里,等我回去了就给八小姐送来。”
“你那布料,没叫你婆婆、男人拿走?”凌雅峥问。
元晚秋竖起手指在面前嘘了一声,笑道:“生怕赵良庆拿去卖了赌博,我把布料藏在床底下呢。”
凌雅峥一笑,“不必换了,梨梦,咱们这,可有绛红的布料?”
“好像有一块。”梨梦应着,就去开了柜子,半日拿出一匹绛红绫子来。
“多谢八小姐。”元晚秋忙道谢,两只手爱惜地抚摸着绫子,坦然地望着自己腰身,笑道:“我得将这绫子缠在身上才行。”
“……也太为难你了,就没法子摆脱姓赵的一家?”凌雅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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