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草民以为这事该诱敌深入,等有人再来讹诈我等,再出手擒住那人。”傅惊鸿说。
凌郡王慢吞吞地问:“要是你爹娘还在,又有权有势,你被人欺负了,是要自己强撑着自己做了没头的苍蝇四处想法子,还是去找爹娘做靠山?”
傅惊鸿先不解,随后明了,“草民自幼无父无母,因此不知道这事。”
凌郡王笑道:“被人欺负到门上了,还不找爹娘,想叫爹娘以为你翅膀硬了,用不着他了?要显摆能耐有的是法子,何必在这会子强撑着。我只诉苦喊冤,只字不提旁人,能落下什么把柄?”
傅惊鸿忙道:“草民听王爷的。草民且去看着门户,别叫人再哄骗了家中女人。”后背又起了一层冷汗,琢磨着这事该是他命里一大劫数。
凌郡王挥手叫傅惊鸿赶紧回家去,傅惊鸿回了家,见冯茝兰吓得不敢回府,依旧拉着商琴埋怨傅家兄弟有事隐瞒她,见傅惊鸿、商琴稍稍露出怨怼神色,就说:“帖子是错的,银票也兑现不了,就有两个小厮,或许使上银子当真能将这事了了?”
傅惊鸿毕竟是小叔子,不好管冯茝兰,心知他是被告,一动不如一静,只等着看凌郡王、温延棋能请来皇上什么话。
却说太子听闻属下顺利地从冯茝兰手上骗得名帖、银票,心下大快,立时又传话过去:“快快,将那傅家婶子、堂弟拷打一番,然后将傅家婶子丢到傅振鹏回京路上,告诉她,她儿子命在我们手上,叫她先哭喊着赖上傅振鹏,跟傅振鹏亲近后就行刺傅振鹏,如此傅振鹏的人自然会群起而上将她打死。叫她老实照办,不然,她儿子的小命就没了。”
太子许久不曾这样才思敏捷,得意地将这计划想了又想,傅杨氏死在傅振鹏手上,这官司就算板上钉钉了,傅家兄弟百口莫辩,想翻身都难,到时候闹大了,就看凌郡王敢不敢救傅家兄弟,他不信傅家兄弟做了凌郡王多年的亲信手上没有凌郡王的什么把柄,只要有把柄,凌郡王就算不心甘情愿,也要插手这事。若是凌郡王要杀了傅家兄弟灭口,自己便阻挠,逼着凌郡王越陷越深;若是凌郡王要救傅家兄弟,胡乱拉了个人顶罪,他就“拨乱反正”,定下凌郡王徇私枉法的罪名。
比起理郡王、靖亲王,太子如今最恨的人就是凌郡王,一个早先紧紧跟在他身后的小弟眨眼间成了带头大哥,这藏奸的心思比理亲王、靖亲王还可恶。
洪成听从太子叮嘱,跟早先就被收买过的傅振鹏手下一衙役何大文联络一番,得知傅振鹏回京路线,又暗暗将傅家母子拷打了一番,最后逼着傅杨氏去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板桥上跪等傅振鹏。
夕阳西下,几点寒鸦掠过天际。
傅振鹏不是好风雅的人,此时满身疲惫,顾不得去看这小桥流水的场面,抱着手臂靠着轿子闭着眼睛小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