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杨氏忙道:“怎会错?我就是他们婶子,当初振鹏、惊鸿因为有人说他们偷了祠堂里祭祖的肉,族长叫人打了他们,振鹏护着惊鸿,后腰上挨了一下,我瞧着见血了,他腰上定有个伤疤。”将话抢完了,又讪讪地说:“后头查出是傅九偷的肉,我心里一直都信他们不是会偷东西的人。”
洪成冷笑,难怪傅振鹏、傅惊鸿出息了没一个想着泽披乡人、衣锦还乡,又哄着他们母子先去了一家客栈歇息,不叫他们现在去见傅惊鸿、傅振鹏,赶着去跟太子回话。
太子先听没找到恩人,就有两分不悦,“这一趟,竟然是徒劳无功?”
洪成说:“也未必是徒劳无功,一个醉汉说傅振鹏早死了,如今他好端端的活着……”
太子冷笑道:“难不成,又是一个,雪艳?”想到雪艳,不由地一凛,“难怪他们兄弟总有出不尽的风头,竟然是死了又活过来的。”
洪成说:“卑职就是心里想着这个,才把傅家人带过来两个。卑职打听到傅振鹏娘子进门两年还没个动静,傅振鹏要纳妾,太子不如先找个女人去亲眼看了傅振鹏身上伤疤,认出他就是本人无疑,再将傅振鹏死了又活过来的事张扬开。皇上连雪艳都不敢用,怎会用傅振鹏?要用了,不就是告诉旁人,皇上就爱这些怪力乱神的事嘛。”
太子这么些日子来事事不顺心,终于听到了一件好消息,“按你说的办。”
☆、74栽赃嫁祸
洪成先请几个官老爷哄着傅振鹏去吃花酒,偏傅振鹏新近忙得很,有道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商略领了在翰林院挂名的做官文凭,人却在随着凌郡王日日往户部、工部、兵部跑,于是傅振鹏不但要做本职工作,还要顾念着商略年迈、傅惊鸿要兢兢业业地准备进宫的事,将商略身边那些繁琐的应酬来往接下来,于是有人来请,他也不肯去。
洪成见吃花酒是不成了,又打听清楚傅振鹏不肯要丫头,非要找个年纪大一些、好生养的、清白人家的女儿做妾,更觉得这事好办,待要买个没破身的妓、女,又看那些妓、女年纪太小,寻常人家的女儿要么年纪也小,要么也怕她们做妾后跟傅振鹏一条心;现买的也买不来这么大的清白姑娘;终于在马家挑了个清秀的十八九岁的没破身的二等丫头,买通媒婆,为这丫头捏造出清白身份。
银子多使一些,媒婆舌灿莲花,替傅振鹏纳妾的冯茝兰便定下了这女人。
虽是纳妾,但是傅振鹏纳的头一个,总要两桌子酒客套一下。
于是商琴、傅惊鸿就也收到了帖子。
傅惊鸿已经进过宫讲过四次学了,比起做文章他不是其他先生们的对手,说起民间奇闻异事、风流韵事,那些先生们就比不得他。起先傅惊鸿还有些束手束脚,渐渐跟皇子们熟悉了,又看凌郡王十分给他脸面地过去听,就放开了手脚,将前后两辈子在民间的所见所闻侃侃说来——他原本想着总要说出个提纲擎领的话,显得自己高深,不过两次,就明白了“难得糊涂”,他的话也不必全是对的,有时候错一些反而好,皇子们听到错处,才更有精神批驳他,这么着,越发能因小见大,挖出话里的深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