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被宫人扶着,慢慢悠悠地走过来,嘴角挂着抹十分明显的讽笑。
待站定,淑妃睨了眼贤妃,轻呵了声:
“可不是所有人都会被你这副假模假样骗过去,贤妃有这做老好人的功夫,不如回宫去好生琢磨琢磨,怎样才能把皇上请到翊含宫去,好为皇上诞下一位皇子,来寥解这膝下苦闷。”
“你——”锦绣似要说什么,却被贤妃抬手挥下,锦绣咬唇,面对着淑妃敢怒不敢言。
贤妃脸色平静,丝毫没有被挖苦的不虞,她唇角抿出一抹幅度:
“本宫可能天生子女缘浅,不比淑妃姐姐早早诞下大皇子,大皇子聪慧伶俐,让人看着就欢喜。”
若是旁人夸奖付铭,淑妃只会与有荣焉,可这话从贤妃嘴中说出来,除了让淑妃生出警惕外,再无其余感觉。
淑妃比任何人都清楚,贤妃看似温和不争,却比谁都心狠手辣!
淑妃嘴角的讽刺早就消失不见,她眼神冰冷地看向贤妃:
“真希望贤妃一直可以笑着走下去!”
贤妃拢青丝,浅笑:“承蒙淑妃吉言。”
口头之争,淑妃素来说不过贤妃,她冷哼一声,带着身后的宫人离开。
连番被洛瑜和淑妃气到,锦绣咬紧了唇瓣:
“娘娘就是脾气太好了,才让这些人都敢爬到您头上来!”
脾气好吗?
贤妃勾了勾唇角,谁知道呢?
遂顿,贤妃扫了眼四周,不动声色眯起眸子:
“余贵嫔呢?”
锦绣还在气头上,被贤妃忽如其来的话问得一愣,顿了下,才回答:“奴婢不知,许是回宫了罢。”
贤妃弯腰进了仪仗,撂下一句:
“余贵嫔素来和本宫形影不离,如今本宫倒是甚少瞧见她身影了。”
“待回了宫后,你去一趟巧珑轩,就说翊含宫备了绿豆糕,请余贵嫔来一趟。”
锦绣不解其意,却听得出娘娘对此事的在意,忙忙应了下来。
再说另一边,洛瑜顶着烈阳,脚步匆匆地往承禧宫赶,她未看路,险些撞上转弯过来的人。
幸亏玖春及时拉了她一把:“主子小心!”
洛瑜猛然退了两步,心有余悸地抚着胸口,抬眸就见眼前女子虽着华服宫装,却比其余妃嫔要利索简单不少。
洛瑜出身武将之府,对这般女子素来有好感。
可在觑见女子身后的宫女时,洛瑜眸子倏然一缩,恰好有宫人在她耳边低声说:“这是余贵嫔主子。”
洛瑜顺势服身行礼,将那刹那间的眸色遮掩住:
“嫔妾参见余贵嫔。”
余贵嫔行色匆匆,也未和她多说,挥了挥手让她起来,就带着宫女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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