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他所想,付煜拧紧眉,上下打量了番姜韵:
“哪里可有受伤?”
姜韵咬唇,偏过头轻哼:“没有受伤,只是头往下栽的时候,差些以为自己又要死一回罢了。”
刘福隐晦地勾唇,将偷笑掩下。
付煜被这话噎住,有些气恼:
“日日将死不死挂在嘴边,口无遮拦!”
刘福轻叹了声:“娘娘本也生气,可一听是二皇子挡了路,哪里还顾得上自己,一门心思担心殿下是否碰到了,方嬷嬷过来时,娘娘情急之下,询问方嬷嬷为何没有照顾好殿下。”
“谁知,嬷嬷不仅不觉有错,反而对娘娘道,合颐宫的事,娘娘管不着!”
这可是姜韵的亲子,却被一个奴才指着鼻子说她管不着!
哪怕是听旁人口中复述,付泽也猜得到当时姜韵有多扎心。
张盛在付煜背后,不着痕迹地觑了眼刘福,这才去了承禧宫一日,就真的将自己当承禧宫的人了,瞧这伶牙俐齿、眼药水上的,生怕晗修容受了委屈般。
背后传来的视线,刘福并非没有察觉到。
可一奴不侍二主,皇上既然将他给了晗修容,那晗修容就是他的主子!
方嬷嬷心中害怕,忙打断刘福的话: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只是说合颐宫的事该由皇上定夺……”
“不知所谓!”
方嬷嬷的话被生生打断,她抬头,惊恐地看向皇上冷凝的脸色,她忽然就气短起来,可她想不通,连皇后娘娘,皇上都轻易不许娘娘插手合颐宫的事。
她便是说了晗修容管不着合颐宫一话,又何至于让皇上这般动怒?
付煜斥了那句之后,他扶着姜韵有些气得发抖的身子,没好气道:
“一个奴才罢了,你若恼她,拖下去打杀了就是,你折腾自己作甚!”
打杀……
付煜话中漠然让人心惊,方嬷嬷更是身子瘫软在地,浑身泛起战栗。
旁人怵付煜,可姜韵却不怵,她还蹲在地上抱着付泽,气得瞪向付煜,红红的眸子快哭出来:
“皇上说得轻松!”
“我若轻易打杀了她去,日后谁将合颐宫放在眼中?”
她钻进死胡同,生怕旁人对付泽有一丝轻视,连带着对付泽身边的宫人都看重起来。
付煜噎了半晌,额角有些抽疼,他捏了捏眉心,憋出一句:
“你和旁人如何能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