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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只是厌恶她的作态,明明同是奴才,怎就她和主子一般。”

张嬷嬷一阵头疼,忍不住伸手拍打了彩月两下:

“我看你是要气死我!”

“你在府中待了几年,还看不明白?这后院的主子,不就是殿下一句话的事?”

彩月想反驳,却又哑声,最终只能哭着道:“嬷嬷快别打了,奴婢知道错了,日后不敢了。”

张嬷嬷根本也打不下去。

彩月刚进府,不过十一二岁,几乎在她眼皮子底下长这么大。

她往日皆护着疼着,哪舍得真的罚她?

张嬷嬷泄了口气,坐回凳子上,听着彩月抽噎半晌,才平静地问她:

“你往日对后院的事也素来不多嘴,为何就对姜韵这般看不上眼?”

“谁在你面前嚼舌根了?”

她知晓,彩月性子直,作事皆凭喜好来。

这般性子在府中算不得好事。

只不过彩月一直待在绣房中,张嬷嬷也就没去磨她的性子,谁知晓,她竟敢去招惹前院的人。

彩月愣了下。

嚼舌根?

她不过一个小奴才,谁会刻意在她面前嚼舌根?

张嬷嬷看她傻愣的模样,顿时有些头疼。

她一直未说,可她膝下无子,把彩月素来当闺女看待。

这次彩月得罪了姜韵,姜韵这次轻拿轻放给足了她面子,可若姜韵气性大,不愿放过彩月呢?

她信姜韵有法子叫彩月不好过。

若真那般,她会不心疼彩月?会对姜韵没有意见?

衣裳是贴身的物,容易做手脚的地方太多了,否则苏良娣又怎会对绣房念念不忘?

张嬷嬷将这些道理掰碎了,说给彩月听。

听罢,彩月浑身打了个颤,额头皆冒着冷汗。

若真如嬷嬷所说,她眼中的一件小事,其实直接牵扯到了后院的隐私?

彩月唇色都吓白了。

若说,她回来时对姜韵还有些埋怨,如今听了张嬷嬷的话,那丝埋怨顿消,皆数化成了感激和庆幸。

彩月细细回想,最后还是对着张嬷嬷苦着脸摇头:

“奴婢当真想不起来。”

她只记得那日嬷嬷腰疼得厉害,身旁有人和她低声抱怨了句:“若不是嬷嬷要替姜韵姑娘赶制衣裳,又怎会忙累成这样?”

嬷嬷素来待她好,她将这话听进了心里,自然对姜韵生了股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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