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先前来领嬷嬷口中的衣裳,可你们绣房的人却口口声声说奴婢记错了。”
“你们绣房忙得不可开交,哪有时间给我们姜韵姐姐这般劳甚子的人做衣裳?”
张嬷嬷的脸色顿时差了下来,她扫了眼绣房的人,见旁人皆避开她的视线,顿时知晓铃铛的话不假。
确有此事。
她听那句劳甚子,手都抖了一下。
若是后院某个侍妾这般,张嬷嬷恐都不会这般。
但别忘了,姜韵可是贴身伺候殿下的。
换而言,有人愿意得罪后院中的一位侍妾,可有人会去得罪殿下身边的张盛吗?
自然不会。
后院中的人想见殿下一面可不容易。
但是这些殿下身边的人,随意一句话,可却随时会影响殿下对她们的印象。
铃铛眉头一扬,哼哼唧唧:
“如今却是又有了?”
“你们绣房的人倒是一时一出。”
张嬷嬷管绣房多年,何时被人如此当面怼过?
可偏生这次是她们绣房理亏。
铃铛前脚被绣房的人气走,后脚殿下的吩咐就紧随而来,张嬷嬷可不信这其中姜韵什么都没做。
可张嬷嬷心中叹了口气。
知晓姜韵不是省油的灯又如何?
这般能左右殿下心思的人,才是最最得罪不得的。
张嬷嬷抹下面子,对铃铛低了低头,捧了抹笑:“这是我们绣房弄错了,叫铃铛姑娘受了委屈,我替她们给铃铛姑娘道歉。”
铃铛顿时抿起唇。
这张嬷嬷倒是能屈能伸,居然直接当着所有人的面对她一个小丫鬟道歉。
即使她是前院的人,可张嬷嬷终究是府中的一个管事。
铃铛顿时没了气性。
铃铛阴阳怪气时,刘福一直当作没看见,如今见她不知说甚,才笑着开了口:
“嬷嬷和姜姐姐之间的误会日后再说也可,但殿下的吩咐却耽搁不得。”
张嬷嬷可不想说什么日后再说,她立即道:
“那就我亲自跑一趟吧。”
刘福却脸露为难之色,张嬷嬷心下一咯,试探发问:“刘公公可是有何为难?”
刘福摇了摇头:
“量个尺寸而已,倒也无需嬷嬷亲自跑这一躺。”
他扫了眼,扬声问:“你们绣房的彩月姑娘可在?”
站在张嬷嬷身后的彩月浑身一将,她揣揣不安地走出来:“奴婢在,刘公公有何吩咐?”
觑了她一眼,刘福心中摇头,这般胆小,是如何敢得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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