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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消多时,她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铃铛匆匆跑过来:

“姐姐!”

姜韵转过身时,脸色已和往日一般,她轻蹙细眉,将帕子递给铃铛:“瞧你一头的汗,什么事这般匆忙?”

铃铛脸色涨红,不知是气是恼,她没接过姜韵的手帕,眸子险些都憋红了。

顿了顿,她压低声,有些委屈地说:

“姐姐,前些日子绣房递话来说,给姐姐做了几身春裙,让奴婢去领。”

姜韵记得这件事,她看了眼铃铛的脸色,轻拧了拧眉心:

“发生了什么?”

铃铛擦了眼泪:“今日得了空,奴婢就去了,可绣房的人却说根本没这回事。”

姜韵眉眼平淡下来,她自然知晓这话是铃铛简化的,否则铃铛还不会难受成这般,她直接问:

“她原话是何?”

铃铛想起适才那婢女对她说:“姐姐可是记错了?近些日子绣房顾着忙府中的春衫,哪有时间去给她做劳甚子春衣?”

一旁皆是人,若有似无地打量和暗笑,叫铃铛脸色涨红,下不来台。

她身为前院的人,何时被人这般对待过?

那婢女虽然口中唤着她姐姐,却一副不耐的神色。

那模样,就似在说,不过一个奴婢,哪来的脸让绣房为她另做衣裳?

姜韵听罢,脸色冷了下来。

她待人温和是不错,却不代表旁人欺辱到头上,还会闷不做声。

姜韵抬手,用帕子擦净她脸上的泪珠,轻声说:

“可认得那人?”

铃铛摇头:“不认得,可奴婢听绣房的人叫她彩月姐姐。”

彩月?

姜韵在心中默念了这个名字。

“快些擦擦,待会叫雅络见着了,又要说你没有规矩了。”

铃铛抬头,憋着股气:“可姐姐,难道我们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吗?”

她还未受过这般委屈,跟在姐姐身边后,连刘福公公都未曾这般训斥过她。

姜韵眉眼和往日一般轻柔,却透着股歉意和浅怒,她说:

“若绣房只戏弄我便罢了,可如今却叫你受了这般委屈。”

“若我当无事发生,怎对得起你?”

铃铛一顿,她知晓姐姐素来性情温和,如今却是生了怒,她心中闪过一丝暖意,顿时不觉得那般委屈,她忙道:

“姐姐不必为了奴婢生气。”

姜韵握住了她的手腕,轻轻摇了摇头,苦笑:“若这次当作无事发生,日后绣房恐会一直低看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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