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翘没敢接话。
即使姜韵是从宫中出来的,也不过就是一个宫女罢了,怎么就矜贵了?
苏良娣眸中闪过一丝暗色。
前有殿下赏赐,后有太医诊脉。
足以证明,姜韵在殿下那里,绝不是被贵妃随随便便塞进来的人。
可她依旧有些想不明白,姜韵不过一介宫女,如何能与殿下有所交集?
苏良娣抿紧了唇。
只可惜,她身份卑微,连进宫给贵妃请安的资格都没有。
又如何能察觉到殿下和姜韵之间的暗愫?
须臾,苏良娣轻描淡写地垂下眸眼:“娘娘近日只顾及身子,倒许久不注意府中的事了。”
“娘娘往日待我甚好,我也该和娘娘提及些许……”
她似是在自言自语,说话语气极轻,却偏生让阿翘听得一清二楚。
阿翘有些心惊。
王妃如今有身孕,太医三番四次地说过,不可再为旁事烦心。
她偷偷看了眼主子,动了动嘴唇,终究是将劝阻的话咽了回去。
她在素宁苑伺候,该认清何人才是她的主子。
年光将近,付煜也终于忙完政事,开始封笔沐休。
姜韵的病养了将近半个月才好彻底,她穿着颇厚的袄子,下身穿着浅紫色的厚绒裙,毛绒的衣襟将脸蛋藏起来了一半。
卫公子在书房和殿下议事,姜韵奉茶之后,就退了出来。
长安又落了一场雪,白皑皑地覆盖了正片天地。
前院中小厮扫出了一条可以供人走动的小道。
书房中点着炭火,姜韵刚出来,就被冻得险些打了个冷颤。
刘福眼尖,立即道:
“殿下和卫公子议事,许是要些时间,姜姐姐先去耳房喝些热茶暖暖身子罢。”
姜韵朝身后看了眼,对刘福点了点头,倒没有拒绝他的好意。
耳房中,张盛已经在里面坐着了,双手插在袖子中,显然也是觉得冷的。
见着她,张盛起身:“姜姑娘来得正好,厨房刚送了些糕点来。”
姜韵和他点头示意,侧头就看见圆桌上摆了几盘糕点,杯盏上冒着热气,好不享受。
姜韵没有推辞,顺势坐了下来。
她早膳用得少,先喝了口热茶,暖了暖身子,才尝了块糕点,失笑地和张盛道:
“厨房费心了。”
他们虽说皆是奴才,可毕竟是近身伺候殿下的。
厨房给前院送吃食时,常会多给两盘糕点,做个顺水人情。
张盛瞧了眼姜韵,前些日子生了场病,倒叫她消瘦了不少,巴掌大的脸蛋上一双眸子甚是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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