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煜没理会几人争执,沉默了片刻,冷声问张盛:“今日是谁打扫那处?”
旁人皆噤声安静下来。
王妃看向付煜,想说些什么,可她身后的秀琦紧拉住她,她一顿,终究还是抿紧了唇。
张盛朝刘福觑了眼,刘福忙忙苦涩地站起来,低声道:
“回殿下,是个叫秋冬的小丫鬟。”
师父常跟在殿下身旁,这些小事基本都交给他打理,如今出了这事,他必不可能推卸责任。
刘福说完,根本没有人站出来,付煜脸色沉得骇人。
姜韵偷偷朝身边扫了眼,她进府半月有余,对府中许是还有些不了解,但前院的人她却是都认全了的。
然而此时,姜韵却是有些错愕,因为秋冬根本不在这儿。
眼见着所有人都看过来,和秋冬住在一个房间的春夏缩着头瑟瑟地跪着出来,颤着音说:
“秋、秋冬姐姐今日一早就出府了。”
春夏顶着众多主子的视线,身子瑟瑟发抖,秋冬和她住一间房,按理说,她们同为小丫鬟,她不至于喊秋冬姐姐,可秋冬搭上了大丫鬟雅鹊的船,所以,往日秋冬在她面前总自傲些。
姜韵惊得险些眸中的错愕要掩不住。
付煜沉了眸:“出府?”
他冰冷的视线扫过张盛,张盛吓得忙说:“秋冬今日未曾寻奴才告过假。”
刘福在其身后,也跟着连连摇头。
寻来守门的小厮一问,才知晓,原是今日秋冬出府时,说是前院雅鹊姐姐让她出府采买些物件的。
雅鹊是前院的大丫鬟,守门的小厮不得不给她些脸面。
那小厮腿脚都软了下来,跪在地上,浑身皆瑟瑟发抖。
往日秋冬并非没有出去过,往往很快就回来了,所以今日小厮见秋冬要出去,也只是按例询问了一番,就放了人。
谁知这一放,竟惹上了这麻烦。
听至此,姜韵终于知晓,雅鹊为何一听张盛公公说完话,脸色就惨白至那般。
雅鹊浑身瘫软,顶着付煜冰冷的视线,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
姜韵心中摇头,若是平日,这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事情,可如今雅鹊将脸丢到了后院众人面前,殿下不可能饶过雅鹊的。
果然,殿下甚至都没多看雅鹊一眼。
旁人皆默不作声地垂了垂头,前院出了纰漏,可这不是她们该管的事,甚至连王妃都没有插话对雅鹊的处置。
李侧妃犯错,尚归后院,她自是可管的,但雅鹊不同,她过多询问,难免插手前院的嫌疑。
付煜收回视线,对张盛平静道:
“按规矩处置。”
仿佛雅鹊连他情绪都牵扯不动一分一毫。
闹至如今,辰时几乎快要过去,早膳皆未用,叫人心中不得有些生了不耐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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