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今身子重,少不得多放些心思在身子上,煜儿那边也该拨些伶俐的过去伺候着。”
“如此,你可安心休养,本宫也能放心了。”
姜韵觑着岐王妃的脸色,听得心惊胆颤。
岐王妃铁青着脸离开后,娘娘冷哼了一声:“瞧她进来时那副张扬的模样,本宫就知她德行!”
若事情仅仅如此,恐也就没有下文了。
娘娘不过也只是打压一下岐王妃的气焰,毕竟她腹中怀的是殿下的嫡子,娘娘心中也是期待的。
可坏就坏在,岐王妃许是有孕,情绪敏感,以至于没能忍住,和岐王说了此事。
不知她是如何说的,但翌日岐王就进了宫,同娘娘说了一句:“王妃刚有孕,惹母妃不高兴,母妃别和她计较。”
在一旁伺候的姜韵,当时心中就知晓——糟了。
事情发展至今,早就变成,王妃称身子不适躲在王府,不来延禧宫请安,娘娘对王妃不满愈深,对岐王殿下施压。
僵持了近一月,此事方才有了转机。
前些日子,岐王殿下许是不耐在王妃和娘娘之间这般僵硬着,终于松了口风。
这世道,孝一字占了半边天,吃亏的自然是岐王妃。
姜韵抿了抿唇,想起昨儿个,娘娘传了她和柳月进殿。
贵妃戴着精致的珠钗,卧在半扇开着的楹窗边,她浅眸平静地说:“传你们来,所谓何事,想必你们心中也清楚。”
姜韵噤声,将头越发低了几分。
她知晓,柳月欢喜岐王殿下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如今听得这话,许是会按捺不住。
果不其然,她余光瞥见柳月稍羞红的脸颊。
贵妃也觑见了,对此没什么反应,相反的,她不着痕迹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姜韵。
她不紧不慢道:“岐王妃身子重,你二人往日最贴本宫心,本宫有意在你二人中指一人进岐王府,可本宫也想问问你们,可是愿意?”
柳月眸子稍亮,她抑制不住地羞涩低头,也不忘在这时表忠心:
“可、奴婢舍不得娘娘。”
贵妃不知作何感想,略过她,将视线放在姜韵身上:“柳月说她舍不得本宫,那你呢?”
殿内稍静,只有冷风吹在楹窗上的涩声,顶着娘娘的视线,姜韵心中稍紧,呼吸不禁轻了些。
想去岐王府吗?
扪心自问,是想的。
能当被人伺候的主子,谁又愿意去伺候旁人呢?
但姜韵比柳月清醒。
如今的岐王府,王妃受宠且有孕在身,府中还有侧妃李氏,李氏去年诞下了岐王的长子,地位稳固,连王妃都轻易奈何她不得。
除了这二人外,尚有良娣、侍妾不知多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