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清妍眉毛一挑,料想是来找石老将军的,跟自己没什么关系,便笑道:“祖父,我送你出去?”
“也好。”石老将军心道石红莲怎还没回蔺家去?
待送了石老将军走,沉水立时过来对石清妍说道:“王妃,蔺家不要红莲姑娘了,红莲姑娘在府里呆了几日了。就是不知咱们家老将军才立了功能不能将红莲姑娘送回蔺家去。”
石清妍说道:“只怕难,石家太麻烦了,蔺家不爱沾上。”说完了,因又记挂着给贤淑三个的小衣裳没做好,便去做衣裳。
随后两日,果然听说石老将军亲自写信给蔺家长辈,蔺家回了信,还是不肯收了石红莲,于是赶在年前,石家就跟蔺家办了和离。
石红莲在石清妍面前总是高傲的,因不肯对石清妍低头让她看笑话,便也不曾来石清妍这请安过,石清妍也不计较这事。
京城里才经了一场大乱,石家里头走了几个儿子,被人休回来一个女儿,于是人人愁容惨淡。
石清妍瞧着原来来石家的目的已经达成,心觉留在石家看石家女人愁眉苦脸无趣的很,便领着锦王府的一干人等回了锦王府过年。
这年过得无甚趣味,只有董淑君、萧纤妤两个乐得回娘家。待过了年,太后、皇后召见京中所有命妇之时,石清妍才头会子跟瑞王妃见了面。
因人多,且石清妍一边留心去看太后如何因疑心将自己折腾得憔悴不堪,一边去想她离开益阳府的时候,楚律说过原本想跟她一起过元宵节的,一时伤感,便无心跟瑞王妃多说。
瞧见元宵节近了,与锦王府交好的各家纷纷送来一些新鲜的花灯,石清妍心思越发郁结,心想她这人质不好做呀。
元宵节晚上,何必问亲自来请石清妍去看花灯。
石清妍没有兴致,便道:“知己自己去看吧,出去了,又要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不能叫人看见,难受的很。”
“知己在益阳府可没觉得将自己裹严实了难受。再者说,知己可知道锦衣卫没了,青龙卫还没弄好,眼下锦王府盯着的人屈指可数。”
“你叫我偷偷跑了?”石清妍眯着眼,心里揣测着逃走的可能。
“不,我瞧着太后要大病了,你跑不了。只是今晚上出去能够肆意一些。”何必问心道太后年纪到了,近来又装病作践自己,皇帝又不许太医再给太后开那维持潮水的药,过两月潮水绝了,太后当会心里受不住又将自己折腾病了。
石清妍心道何必问定是看出她近来心情不好,是以才有心开解她,为不辜负何必问的好意,便答应了,换了寻常衣裳,又将头脸都包裹住,便随着何必问出了锦王府。
出去后,石清妍看京城哪哪都不顺眼,只觉得那花灯也没益阳府的好看。
沉水跟了出来,对石清妍说道:“听蕴庭说皇帝有心叫百姓忘了早先的事,今年叫人多挂了花灯呢。”
石清妍懒懒地唔了一声,一路随着何必问、西院猛士等人走着,眼睛瞄向路边小摊,随手买了些小玩意叫沉水帮着拿着。
“软糕、软糕!白白软软的软糕!这位娘子要软糕不?”忽地一低沉声音传来。
石清妍莫名地看过去,却是一个长着欷歔胡子看模样十分邋遢拱肩缩背的人,那人戴着帽子穿着粗布衣裳扛着扁担,扁担上前后又挂了两个筐,一时叫人看不清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