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方圆、石思存不敢多说,随着石老将军回避在这茶房里,默默地将门窗关上,不时地透过查房窗户上的缝隙去看外头的情形。
“老太爷,人生不如意的事十有□……”石思存想安慰石老太爷,在是老太爷鼎盛的时期,谁人不让着他三分,似这等领着一家子子弟来石家讨要人的事,断然不会发生。
“这事了了,若是王妃赢了,老夫就给她赔不是去。”石老将军叹息一声,便又苦笑,石清妍不需要说了好话拉拢自己,她只需要让他看看她能将石家折腾成什么模样,他便不得不屈服——这就是一把双刃剑,石清妍早年因石家受尽委屈,石家如今因石清妍步步维艰,果然是一报还一报。
石思存、石方圆齐齐地跪下,看着石老将军垂垂老矣的身影,双双老泪纵横,石老将军这次说的赔不是,与那日被石清妍一声声问“还有谁敢跟她过不去时”石老将军想要的弯腰低头不同,这就像是一次不堪折磨后的最终选择,选了哪边,就是将石家众人的小命交到了谁手上。
屋子里躲开的三人再顾不得外头的事,石家的管事找不到当家作主的人,只能由着锦王府的官家将耿家人放了出来。
耿奇声领着众多子侄,大摇大摆地走进了石家,不屑地看向那紧紧盯着他们看的小厮们,待过了精忠堂,不由地愣住,只瞧见四下里站着的持枪带棒的少年们个个穿着锦袍带着玉带。
“父亲,这……”耿奇声的大儿子耿事示意耿奇声去看,“这不是石家人,石家人只剩下石漠风一个了。”
“你们家才只剩下一个人!”石漠风嘶哑着嗓子骂道,身上披着黑色拖地斗篷,斗篷下盖着自己被绑住的手,原来,耿家人怕石漠风身手敏捷地逃脱,就绑了他。
这几日里,石漠风遭受了耿家的威逼利诱,自然他们想问的就是石家跟鬼山人、太甲真人的关系还有石家送给锦王府的神兵利器,甚至还有锦王府的阴谋诡计。因连番被人逼问,石漠风的神情有些萎靡,不过三日,却已经削瘦地突出高高的颧骨,脸色也因饥一顿饱一顿蜡黄蜡黄的,但也因如此,早先的清俊少年,此时脸上多了两分刚毅。
“不管他们,咱们可是领了上头的话来的。”耿奇声理直气壮地说道,领了子侄们过来,是为了软的不行来硬的,硬了之后好收场,总归他们背后有太后,便是闹得不可开交了,也有太后给他们撑腰。
“父亲说的对。”
“伯父说的对,谁怕谁?”
“就是,太后可是说了……”
“闭嘴,蠢货!”耿奇声斥责那个提起了太后的侄子,他还没糊涂,打着太后的旗号闹上臣子家门总不是好事,非到万不得已,不可主动提起太后。
被骂了一句,又被引着进了石清妍歇着的院子,耿家子侄们都住了嘴,一个个挺起胸膛摆出威武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