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家也有瑞王……”贺兰淇一朝得势,做了贺兰家代理族长的心腹,心里一厢情愿地将维护贺兰家的名誉视为己任,待何必问贬低贺兰家势弱之时,便有些受不得了,听何必问又鼓吹何家如何,便忍不住炫耀,才刚脱口,便知自己失言了,眼下万万不是提起瑞王府的时候。
楚静乔心里啧啧了两声,心道石清妍果然神机妙算,果然贺兰家就没小事,定是楚恒看贺兰辞对楚律忠心不二,贺兰淳又将贺兰辞视作心肝肉,料定了贺兰淳终归会被贺兰辞说动,于是抢夺贺兰那兵家必争之地的时候,就果断地绕过了贺兰辞父子二人。
楚律心里起起伏伏,却还想证明一事,“可是年前瑞王妃就叫瑞王府的管事跟你们老祖宗请安了?若不是王妃短见,以为贺兰大人在益阳府便可免了给贺兰家的礼,锦王府也要送的。”
“……是。”贺兰淇小心谨慎地说道。
他越是如此,旁人越发明白这其中有鬼,不然贺兰淇大可以坦然地承认,这礼尚往来在旁人眼中也是再自然不过的,不然瑞王府也不敢光明正大地送礼。
只是今非昔比,若是瑞王妃迟一步知道今年只有他们一家送礼,兴许就不会叫人光明正大地送了。
楚律缓了口气,心道果然是瑞王妃叫人送的,就如楚恒人不在中洲府,瑞王妃便替他向钟将军求亲一般,瑞王妃眼界开阔,许多事不用楚恒吩咐便替楚恒做下了,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母仪天下”之相?低头瞧了眼那张花笺,瞧见“你千万别生气”就又笑了,心道随他们两口子折腾去吧,但看粉墨登场一回,最后那两口子能得下什么。
“王爷,多少兄弟就是娶妻之后生分的,这也是常理,王爷莫往心里去。”何必问开解楚律道。
“多谢何公子。”楚律回道。
贺兰淇只觉得手上握着老祖宗这张王牌,定然能逼着贺兰淳收下甘棠这么个不堪的儿媳妇,于是心中得意,“大哥,阿辞跟甘姑娘成婚之日,你会去受了甘姑娘的头吧?”
贺兰淳见贺兰淇胜券在握,微微一笑,心道果然此时依附到他那二儿子身边的都是些没用的糟粕,早该剔除掉,戏谑地对甘棠说:“听见没有,贺兰家比何家还不如了,老二代理了族长一职,老二要做了贺兰家家长了。”
甘棠眼睛瞄向贺兰淇,心说贺兰家再没有比得上贺兰辞的人,那代理族长不过是一时的。
“大哥,你莫重此薄彼,二哥儿虽不如阿辞聪慧,但重在仁孝,又有责任心,他断然不会像阿辞一样为了个女人就不管不顾地出家。”
“老三,你莫再替那孽障说话,我贺兰淳断然不会叫他这不成器的东西做了贺兰家族长!”
“大哥,只怕这由不得你了,老祖宗可是十分看重二哥儿的。”贺兰淇得意道。
贺兰淳笑着又转向甘棠:“甘姑娘,瞧见了吧,老祖宗是一定要叫二哥儿做了贺兰家族长的。”
甘棠腿一软,心道自己险些上了贺兰淇的当了,既然贺兰淇并不看中贺兰辞,那他这般叫自己跟贺兰辞成亲定非好意;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她不信贺兰淳会被一个腐朽的老太太压倒,自己此时不如遂了贺兰淳的心意,也叫贺兰淳对自己改观,明白她甘棠乃是个通情达理、万事以贺兰辞的前程为重的女人,不像那野蛮女人不管不顾的非要毁了贺兰辞的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