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听到一声公鸡闷闷的哦哦声,闻天歌又问:“这公鸡阉过了?怎么这个叫声?”
石清妍等人心里又喝了一声彩,石清妍反复看向闻天歌,心道这闻天歌当真是“大黑无色,大厚无形”,开口两句话,句句都是给甘棠下马威,说她装傻她又不是,可见面对打扮的天仙一般的甘棠,闻天歌就只想问她的衣裳还有鸡是怎么回事。
此时早被人忘了的楚静迁方才因孙兰芝等人来,便让这几人坐,自己挨着最后边的座位坐了,此时见甘棠来,又见只有自己一人起身,待要坐下,又觉尴尬,陪着甘棠站着,看甘棠身后那小丫头怀中抱着公鸡又别扭。记起早先石清妍说这是正室与妾侍见面,只觉得闻天歌这话太粗俗了些。
果然,甘棠也是这般认为,将闻天歌口中的爹字忽略后,先听她提荆钗布衣的话,便暗道果然这女子是打听过她的消息十分在意她的,听到那“阉过”二字,脸上又微微有些泛红,早先听顾漫之说,她便不信贺兰辞看上的是这种女人,此时亲眼所见,越发不信,在她心里贺兰辞乃是贺兰世家的大公子,他自幼拥有的生活是帝王家的子孙也不能拥有的积淀了百年的尊贵,那样的公子,怎会喜欢上一个随口便能吐出“阉割”二字的女子?再看闻天歌相貌,心里微微泛酸,暗道这女人也不过是空有一副皮囊罢了。
“甘棠不懂姑娘什么意思,但这鸡乃是王妃所选,闻姑娘这般在王妃面前说,未免太失礼了。”甘棠无波无澜地说完,又俯身冲石清妍一拜:“甘棠请王妃原谅闻娘,闻姑娘一看便不懂咱们中原人的规矩。”
“甘姑娘太多礼了,只是这鸡并非本王妃那一只。”石清妍果断地说道。
甘棠笑道:“王妃认错了吧,这鸡哪里不像是原来的那一只了?”
“甘姑娘若吃了它,就知道这鸡肉质比早先那只更鲜美。”石清妍瞥了眼那只毛色发亮十分漂亮而又温顺的公鸡,心道这定是甘棠的下人从菜场里买来的。
甘棠一怔,听出石清妍讽刺她吃了早先那只鸡肉,一边想着谁告诉了石清妍这事?一边又想楚律不肯见她,何必问早先答应替她做主,如今又食言而肥,果然她在锦王府孤立无援,万事只能靠了自己,看了一眼闻天歌,心道贺兰辞如今要娶这样的女人,可见早先传扬出他寻找温雅多年的消息定是假的,定是他要逼着自己断情,才不惜屈尊降贵地跟这粗俗外族女子成亲。
孙兰芝等人会意,都猜到甘棠这是吃了早先那只公鸡,纷纷心想甘棠的火气竟然这样大。
楚静迁客套地给甘棠让座,原以为甘棠不肯坐,谁知甘棠就在她的椅子上坐下了,因自己没地坐了,又有些尴尬地站在一旁。
甘棠坐到楚静迁的椅子上,虽位置偏后了一些,但好歹跟闻天歌平起平坐了,暗暗酝酿着如何跟闻天歌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