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漫之瞪大双眼,眼里不禁有些充血,心道甘棠为贺兰辞守身多年,又为他与王钰和离,如今却换来贺兰淳这么一句,冷笑道:“人云亦云,早先不听人提起什么温夫人,谁都说贺兰道长对甘姑娘念念不忘,怎地如今见有了温姑娘,你们就一个个都忘了甘姑娘的好?”扫视了厢房内众人,心道这些人定然是乐得诋毁甘棠的。
因气愤不已,又想起甘棠何其无辜,顾漫之便径直出了厢房。
“只怕明儿个,就有无数少年来锦王府认亲了。”楚律待顾漫之走了,就眉头微蹙,心道难道要滴了贺兰淳的血,挨个跟那些少年认亲?
贺兰淳冷哼一声,冷笑道:“奸生子罢了,贺兰家岂会容得下那来路不明的孩子?”
“别装了,刚才还不知道是谁一听说两个土坟就眉头皱的死紧呢,想寻回孩子就寻呗。”石清妍戏谑道。
楚律瞪了石清妍一眼,叫她别对贺兰淳这般不尊重。
一时间,屋子里鸦雀无声,无人敢再说话。
只有楼下的声音不断传来。
“胡说,贺兰道长去关外是为了甘姑娘,怎会是为了什么温姑娘?”
“哼,姑奶奶不知道什么干姑娘湿姑娘,贺兰道长酒醉之后喊的是姓温的女人。”
……
屋子内,不管是贺兰淳还是何必问,听到这话都沉默不语。
贺兰淳心想温雅带了孩子走,只怕贺兰辞这辈子都会去找她,好狠心的女人。
何必问心道明儿个这事传扬开,兴许甘棠会想明白日后如何做?
门外忽地有喧哗声,石漠风看如今自己身份最低——不然总不能叫沉水、祈年两个姑娘家去应门,于是走到门边,看见方才那猥琐之人被一猛士扭住。
“这是怎地了?”石漠风问。
那猥琐之人立时堆着笑脸,将脸上褶子挤在一处,笑道:“如今新开了赌局,赌贺兰道长是为温姑娘远走天涯的一赔五,赌贺兰道长为甘姑娘遁走关外的一赔十。里头的几位老爷要不要赌一把?”
石漠风怔住,却听屋子里何必问开口道:“如何辨别输赢?”这种事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便是贺兰辞也未必说得清道的明少年时他看见那跟温雅仿佛的甘棠有没有不明就里地心动过。
“这位公子问的好,要是塞外苍鹰说赢了,就算是温姑娘赢了,若是江南黄鹂辩赢了,那就是……”
“出去出去。”何必问不耐烦地说道,心道这赌局当真无趣。
“不如赌一赌,若是连着两个晚上塞外苍鹰跟江南黄鹂决斗,何必问跟贺兰辞两个会不会绝交?”石清妍出声道,心道今晚之后,世上再无才子,不过是留下两个声名狼藉的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