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楚徊的人过来喧宾夺主,楚律走出屏风对楚静乔招了招手,再看一眼那圆滑又心思灵活的县令,心道正好趁机将楚静乔弄出王府离着贺兰淳远一些,说道:“你年后便先随着武先生去处置益阳府的这些琐碎官司,如何审如何判,切记要多跟县令、武先生学一学。”
“是。”楚静乔回道,若是往日,她指不定会觉得楚律大材小用,小看了她,此时深深地体会到就连个芝麻小官也有些深奥的处世之道,因此也不敢妄称自己有什么大才。
“知己可要去赏雪?”
“不用了,王妃要去给本王量体裁衣。”楚律说着,瞄了一眼依旧透过屏风看向那缠斗三人的石清妍,心道那细长的皮尺石清妍到底打算如何用?
石清妍眼睛瞅着那打着的三人,冷不丁地冒出一句:“为老不尊,三个人加起来,得有个一百二十岁了吧。”
她声音不高不低,却也叫王、顾、郑三人都听到了,正逞勇斗狠的三人有些尴尬地收了手。
楚律有些轻蔑地看向那三个因甘棠打起来的男人,“莫管他们,王妃,咱们……”
“王爷,喜事,喜事。”顾逸之的声音打断了楚律的话,也叫顾漫之越发地尴尬。
顾逸之原是听说楚律人在前厅,因此便寻过来的,此时进了厅里,瞧见这顾漫之脸上又青一片紫一片,又看郑将军、王锵也是瘀伤一片,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顾漫之咬牙切齿,瞥了一眼,见甘棠被人扶到椅子上还没醒来,又在心里唾骂了王锵一声。
“郑将军,走,咱们跟陛下回话去。”料想这“公堂”成了戏台子,也没人再在意甘棠状告他的事,王锵便拉着郑将军说道。
顾漫之低垂了头,唯恐王锵恶人先告状,便也忙跟了过去。
那知县出声道:“王爷,这官司就这么了了吧?”
“了了吧。”楚律说道,因甘棠这次态度太过反复,略想一想,他便信了石清妍的话,心道甘棠果然非寻常人,只是这般诬陷王锵,又有些对不住王锵对她的关切。将这事放下,便又急于得知顾逸之说的到底是什么喜事。
那知县也识趣,也不追究这糊涂官司到底要如何了了,就向外退去。
顾逸之看了眼从屏风后走出的何必问,有些犹豫。
“有话直说吧,何公子为人磊落,叫他听了也无碍。”楚律说道,既然是喜事,便不怕被何必问听到,反倒更有利于拉拢何必问。
顾逸之看楚律点头,忙说道:“王爷,司徒尚已经进了益阳府了,傍晚便可到军营。”
“燕回关的事了了?”楚律惊喜道,虽有楚恒的十万大军,但这冰天雪地的,攻守都不便宜,他原以为要等明年这事才能了结,随即又有些疑虑,心道燕回关没事了,若是楚恒的兵马一走,钟将军便反攻益阳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