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淳心道这郡主怪异的很,笑道:“益阳府的人物比中洲府更粗犷一些。”
“贺兰爷爷的意思是中洲府的人脸皮子更细嫩?”楚静乔睁大眼睛说道,忙又问:“贺兰爷爷,那京城里呢?贺兰爷爷跟皇祖父乃是知交,贺兰爷爷往日里跟皇祖父说什么?做什么?”
余问津、余思渡二人看楚静乔一直问贺兰淳话,因楚静乔一口一个爷爷,于是均未往歪处想,在余问津是觉得楚静乔未免尴尬才只跟贺兰淳说话;在余思渡,则认为楚静乔是想念先帝了。
贺兰淳声音和缓地跟楚静乔说话,因楚静乔一再追问先帝的事,便也回忆起那个最爱兴风作浪的男人,半日听说甘棠求见,便冷了脸,说道:“不见。”
楚静乔求道:“贺兰爷爷,你就见见吧,我师父可怜的很。”心道这贺兰淳喜怒都这么有大家风范。
贺兰淳不曾被个少女这般目光灼灼的盯住,终于察觉到不对劲,未免惹出什么有辱斯文的事来,便点了点头,心道先见了甘棠,随即令楚静乔跟着甘棠走,于是便说道:“请了甘姑娘进来。”说完,正襟危坐,不肯再看楚静乔一眼。
楚静乔只管托着脸盯着贺兰淳看,心道石清妍说过了,若是她盯着贺兰淳看得久了,楚律未免她弄出什么乱子来,定会加倍关心她。
少顷,甘棠便领着丫头进来了,进来后,瞧见贺兰淳与她幼时记忆相差无几,心道人说心静自然青春永驻,这贺兰淳多少年不曾变过样,定是心静如水,但心静如水的人,又难免冷情。
“见过贺兰伯伯。”甘棠福身说道。
“嗯。”贺兰淳嗯了一声,随即直言道:“你还未死心?”
甘棠疑惑道:“不知贺兰伯伯何意?”
贺兰淳冷笑道:“你心知肚明,我劝你死了心吧。”
“贺兰伯伯——”甘棠被贺兰淳披头盖脸地一般训斥,不由地羞愧起来,垂了眼睫,心道这么多年了,贺兰淳还是对她这孤女心存偏见,躬身道:“甘棠并不知贺兰伯伯这话里是什么意思,但甘棠尚有自知之明,不敢与贺兰伯伯攀谈,甘棠告退。”
“贺兰爷爷,我也去了,明儿个再来看你。”楚静乔起身亲热地说道。
甘棠一怔,心道楚静乔跟贺兰淳这般亲近?莫不是楚静乔趁人之危跟贺兰淳说了自己的坏话?想着,便待楚静乔转身后,随着她离开。
才出了这门,冷不丁地又撞上来替楚徊传话的顾漫之。
顾漫之痴痴地看了一眼甘棠,随即目光又盯在甘棠的丫头身上,不由地心中大怒,心道果不其然,上回子自己被石清妍的两个丫头给哄骗了,也不知甘棠身怀六甲吃了楚静乔多少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