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静乔笑道:“原来是几位长辈,失礼了,给贺兰爷爷、王家伯伯、郑家伯伯请安。”眼睛细细地盯着贺兰淳看了又看,心道自己合该找个这样的男人才算不枉此生,算一算,这贺兰淳怎么都得四十有余,这一身偏偏风度却不输少年,若得了这样的人,一辈子看他也不看腻,将与自己同辈的人细细筛选一番,也没想出哪个能似贺兰淳这样的,心里不由地遗憾地一叹。
贺兰淳、王锵、郑将军不料楚静乔这般知礼,忙都称了一声不敢。
楚静乔眼珠子一转,忽地对王锵说道:“王家伯伯来是要将我师父接走的吗?”
“……不知郡主的师父是哪位?”王锵除了自家女儿侄女嫡亲外甥女,对着自家夫人的侄女尚且要避嫌,因此此时对着楚静乔说话,因楚静乔不回避,只能自己将头低下。
“我师父姓甘,师父她有孕了,奈何王先生又已经定亲,师父心里苦恼的很,不肯叫腹中孩儿无名无分,又不肯声张此事叫王先生、孙姑娘为难。莫不是王家伯伯听说此事,便来接了她回京?”楚静乔说着,瞥了一眼贺兰淳,心道贺兰淳若听说此事,越发不会叫甘棠进了贺兰家的门了。
王锵闻言怒上心头,压抑住怒气,心里越发瞧不上王钰,沉声道:“郡主的意思是,王钰始乱终弃,抛弃怀孕发妻?”
“……我也不知道这些,只是贺兰道长回了后,王先生便立时休妻,只怕王先生是顾忌贺兰道长呢。”再看一眼已经怒形于色的王锵,楚静乔心道贺兰淳若怕贺兰辞跟甘棠再在一起,就赶紧地撺掇着王锵将甘棠带回京城吧,如此也叫甘棠知道她的厉害。因肚子又坠了一下,不及细说,楚静乔便忙先走一步。
待楚静乔走了,王锵拧着眉头,向贺兰淳请教道:“贺兰大人,此事……不知令子是何意思?”
“甘棠断然进不得贺兰家门,王大人若不忍令贺兰家的子孙流落在外,便接了她回京吧。”贺兰淳说道,虽不明白楚静乔透露甘棠有孕的消息是为了什么,但甘棠离着贺兰辞远远的总是好事——贺兰辞即便出家,也不能因他出家,便纡尊降贵地跟甘棠在一起。
王锵听贺兰淳这话,便点了点头,他虽看不上王钰,但家中老父却巴望着他将王钰弄回去,以王钰对甘棠的痴情来看,王钰若知道甘棠被带进京城,定然会因唯恐甘棠受委屈尾随而去。
想着,三人便随着翠墨去了蒲荣院前厅,在前厅里略等了一等,便见屏风后露出几个人影,分辨不出人的样貌,贺兰淳、王锵等便先低了头,冲那坐在整座上的人影请安问好。
石清妍听说是贺兰辞、王钰的父兄,便透过影子分辨一番,先对郑将军的影子说道:“郑将军莫气馁,此番失利乃是因不熟悉北边风雪,并非郑将军无领兵之能,郑将军且趁着如今人在北边好好熟悉熟悉这北边风貌,想来下次定然会大获全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