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律迟疑一番,说道:“王妃早先跟甘棠有些误会……其实这误会原本算不得什么,但留客天中的人为陷害王妃,便有意叫人打着王妃的名号去侮辱甘棠……王钰说甘棠并未被侮辱到,但终究甘棠受到了惊吓。”说着话,便慢慢去看贺兰辞的脸色,看他还是一副不痛不痒模样,低声道:“此事怪不得王妃,也怪不得王钰。”
贺兰辞伸手在头上抓了抓,瞧见翠墨来送茶,便对翠墨吩咐道:“再往留客天里送几头活物——挑个大的、母的。”
翠墨看了眼楚律,见楚律不言语,又心知这位神出鬼没的假道士的话楚律是无不遵从的,忙道:“小的遵命。”说着,放下茶,便又头皮发麻地去寻活物。
贺兰辞蹙眉道:“留客天中的人为何要针对王妃?”
楚律见贺兰辞不提甘棠,反问这个,心道难不成贺兰辞要憋着劲去质问王钰,忙道:“你莫怪罪王钰,他……”
“他婆娘受辱,干小道何事?”贺兰辞蹲在地上伸手够了一盏茶,便慢慢地喝着。
楚律又深深地看贺兰辞,迟疑地问道:“你对甘棠……”
贺兰辞唏嘘一叹,悠悠地说道:“王爷,可想过倘若小道跟甘棠成亲,如今小道该人在何方?”
楚律略想一想,便知贺兰家不会许贺兰辞常留益阳府,定会想了法子将贺兰辞逼回京城,若是贺兰辞拖家带口的,贺兰辞便不似如今这般洒脱关外关内随意行走。
“对小道而言,王爷、王钰、益阳府,哪一个都比甘棠重要。”贺兰辞扭头看了楚律一眼。
楚律心里一震,暗道自己这辈子是无法偿还贺兰辞的恩情了,慢慢地说道:“留客天那位要陷害王妃,又有一段渊源,应当是留客天那位得知了某些事吧。”说着,又将石清妍指点王钰造弩、烟熏楚徊的事说了一说。
贺兰辞问道:“那些弩机就在西院?”随即又啧啧地说道:“王妃当真是与众不同。”
楚律替石清妍谦逊地说道:“她俗人一个,日后你留在锦王府莫多搭理她。”
贺兰辞诧异地看了楚律一眼,心道难不成楚律还要常领着石清妍来见他?站起身来,笑道:“王爷领着小道去瞧一瞧王钰造出来的神兵利器?”
楚律笑道:“勉强可以用,算不得什么神兵利器。”话虽如此,却也有些满意地站起来领着贺兰辞过去,说道:“除了王钰,还有陆参等人也出了不少力气,如今益阳府的匠人多的是,想来待过了年,这弩机便用起来便能再灵活一些。”
贺兰辞一一记住人名,又直言问道:“王爷,王妃的图纸到底是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