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逸之瞧见石清妍靠着墙壁打瞌睡,扭过头回避了,低声说道:“还请王妃移驾回房歇息。”
良久没听到声音,便赶紧退出去,叫了沉水、祈年两个拿了被子来伺候石清妍。
等到了黎明之时,顾逸之听说楚律领着王钰来了,便赶紧去山门处迎接,看见楚律阴沉了脸,便拱手低声将昨晚上瞧见的事一一述说一遍。
楚律冷着脸,问道:“看清楚被追之人的容貌了吗?”
顾逸之说道:“虽是夜晚,但雪光亮堂的很,虽没瞧见为首之人的面孔,但他的随从之一的背影属下认出来了,那是属下的堂兄,如今在御前做了侍卫的那个。”说完,便噤声留意楚律的神色。
楚律听了这话,眼神便冷了下来,对王钰说道:“送信给瑞王、熙王,就说我们兄弟三个要联手堵截泥鳅。”
王钰心想若那人当真是皇帝,那他要逃到瑞王、熙王的藩地就是自投罗网了,拱手说道:“属下这就去。”说着,一边向山下走,一边叫人去给瑞王、熙王送信。
楚律大步流星地向内走,瞧见楚静乔披散了头发穿着一声青衣,不由地就冷笑起来,暗道若不是她胡闹要出家,如今也没有这些事了,冷笑道:“当真要出家?”
楚静乔有些瑟缩地点头。
“那今日就剃度吧,本王等会子过来观礼。”
楚静乔心里不由地翻江倒海起来,瞧见余问津就在身边,不由地一个踉跄,待被余问津扶住后,偷偷瞄了眼余思渡伸出的手,心里得意,面上凄然笑道:“女儿遵命。”
楚律面沉如水,一时觉得荒谬无比,不再理会楚静乔,又大步向禅房去。
“郡主,王爷说的是气话。而且,那报应种种,也是跟怪力乱神一般,不可不信,也不可多信。”余问津收回手,他身边也有几个丫头,但丫头终归是丫头,比不得楚静乔这样的金枝玉叶,两次三番搀扶着她,心里多多少少觉得有些异样。
楚静乔微微摇了摇头,说道:“余大哥,报应跟怪力乱神不一样。”说着,打了个佛号,脸色淡淡地就向佛堂去了。
“大哥,不能叫郡主出家。”余思渡拉着余问津的手臂,“定是她继母叫她信了那什么阴司报应,郡主又心善,才会这样。”
余问津呆了呆,见余思渡难得聪明地将事情扯到石清妍身上,摇了摇头,说道:“王爷已经发下话了。”
“大哥,不能叫郡主出家。”余思渡说道,从皇陵回来后,他虽粗枝大叶却也留意到余问津提起楚静乔时总有些不自然,倘若如此他还不明白自家兄长的心思,那他就枉为人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