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晚华镇定地提笔写了一页纸,便举着双手要呈给楚律。
石清妍接过来看了一眼,瞧见上头写着颐王上请罪书,熙王回京,便递给楚律,就问道:“王爷可知道这事?”
楚律点了点头,说道:“熙王回京的路上遇到乱民,于是折了回去,颐王的请罪书可以连着上几十本。”
石清妍点了点头,明白楚律这是说熙王、颐王都在耍花招敷衍皇帝呢,想着,便笑道:“楼姨娘这是被自家兄弟骗了,想来是有人故意藏了一半话想叫楼姨娘以为锦王府危在旦夕。”说着,心里回想着楼朝日那白面书生模样,心想果然这种人最爱藏奸。
楼晚华不禁握紧拳头,隐隐察觉到背脊上有血流了出来,吸了口气,暗道如今不是自己示弱的时候,想来,便提笔洋洋洒洒地写了一页纸向楚律表忠心。
楚律接过楼晚华递过来的纸张,淡淡地看了一眼,便说道:“既然你有这心,本王也不是小气之人,你去了京城后,便好自为之吧。”
石清妍说道:“你今晚上就走,如今是冬日,你的伤口也不很深,也不怕这伤口化脓。”
楼晚华低着头,许久没听到楚律交代什么话,便磕了头,起身慢慢领着素琴、雅琴退了出去。
石清妍待楼晚华出去,便示意沉水、祈年去看着她,随后折回屋子,拣了椅子坐下,便对楚律笑道:“王爷,楼少爷只怕不知道楼姨娘离了益阳府呢。”
楚律笑道:“既然楼家想跟锦王府一刀两断,便遂了他家的心思吧。”
石清妍点了点头,随即笑道:“臣妾一定好好管教姨娘们,再不会叫楼姨娘这样的事出现。”
“那就有劳王妃了。”楚律说着,随口又说了句:“叫流云、朝露两个随着去吧。”
石清妍眼皮子跳了跳,心想好样的,竟然连这两个被贬的丫头名字都记得,乜斜着眼睛打量了一番楚律,见他点了点头,嘴里忍不住想啐他一口,心想这人当真是坦然,这么快就坦诚谁是埋在她身边的内应。但倘若是流云的话,流云能机灵地在楚静乔、楼晚华、楚律三人间应承,那她也当会机灵地提醒原来的石清妍要小心防备楚静乔等人,如此万一楚律哪一日犯贱了又要为他小产的孩儿报仇,流云也能有个应对。但流云没这么着,可见,流云虽机灵但又不够机灵,也可见,流云并非是楚律埋在她身边的内应。楚律说这话,定是察觉到她在留心身边的人,于是真真假假地将流云、朝露抛了出来。
“既然王爷这样说,就依着王爷的意思吧。”石清妍说着,转而又问:“不知王爷原本寻臣妾要说什么话?”说着,石清妍便靠在案上拿了楼晚华写的字看,瞧见上头引经据典文采飞扬至极,暗道这楼晚华当真是个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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